營帳內的一切逐漸歸於平靜,睏意捲入,沈燕宜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從前。
前世嫁入東宮不久,她在整理嫁妝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兒時與鄰家哥哥過家家酒時,用泥巴捏造的朱釵。
那時這東西碰巧被周砥發現,開口便強調著自己已經是太子妃,這些從前的東西不該留,更不該帶進東宮。
她有所察覺,便玩味的挑逗著,“殿下莫不是吃醋了?”
“孤沒有心思想那無聊的事情。”
他的眼神依舊淡漠,只是低頭輕睨她時,沈燕宜還是從中窺見了些許波動。
她放肆地伸手戳他的胸膛,而周砥竟不躲不閃,任由她指尖隔著衣料觸到他心口的痣,“殿下這話可有些違心,既覺得無聊,這東西又為何不能留下?”
遂即,她被壓住。
當次日她醒來時,卻發現這些東西已經被他安排送回了沈府。
今夜的周砥,恍惚讓沈燕宜覺得回到了從前。
那大抵……真的是自己燒糊塗了吧。
如今不是前世,或許曾經的周砥的確對自己有過動心,但至少現在的周砥不會。
翌日清晨。
晨光刺破薄霧時,沈燕宜從混沌的夢中醒來。
掀開帳簾,昨夜殘留的藥香被秋風卷著散去,沈燕宜只覺得渾身輕快了許多。
她深吸一口帶著晨露與泥土氣息的空氣,裙襬掃過沾滿露水的草地時,忽然瞧見不遠處正在除錯著彎弓的陸承沅。
沈燕宜好奇地多看了一眼,下意識靠近時,卻撞進一雙眼中。
“沈小姐?昨日休息的如何?病可好些了?”
陸承沅放下手中的彎弓,起身上前,看向少女的眸中浸滿著關切,“昨日處理完巡邏的事情已經太晚了,便沒有打擾。”
“聽陳家小姐說,沈小姐原本是有參加秋獵的打算,不知眼下可還有這個想法?”
聞言,沈燕宜淡淡一笑,開口:“嗯,原本是有這個打算,只可惜我騎射還練得不太好,恐怕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參加了。”
“無妨,沈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練練。”
在得了沈燕宜的同意後,他牽過一匹溫順的白馬,馬鞍上還繫著新鮮的野菊花,“這是我特意挑的,性子溫和,而且跑的很穩,適合沈小姐這樣的新手。”
沈燕宜扶著陸承沅的手翻身上馬,掌心殘留的溫度讓她莫名心慌。
韁繩握在手中粗糙的觸感,讓她沒忍住多摩挲了一下。
秋獵場上,陸承沅騎著棗紅馬與沈燕宜並行。
他手持雕弓,目光落在沈燕宜略顯僵硬的握弓姿勢上:“手腕放鬆些,莫要像攥著韁繩。”
說罷,示範著拉弓放箭,箭矢破空,穩穩釘入百步外的靶心。
見此,沈燕宜輕吸一口氣,雙腿夾緊馬腹,試圖讓胯下的白馬保持平穩。
她模仿著陸承沅的動作,可箭矢離弦後,卻歪歪斜斜地扎進靶旁的草叢。
一連三次皆是如此,她不禁咬住下唇,指尖因反覆拉弦而微微發疼。
還是太久了,都已經手生了……
“別急。”
陸承沅策馬靠近,聲音溫和,“你控馬的功夫著實不錯,只是這射箭……”
他話未說完,突然一聲急促的馬蹄聲從右側傳來。
一隻雪色的野兔從灌木叢中竄出,驚得沈燕宜的白馬猛然雙蹄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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