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周砥這尊大佛,沈燕宜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感覺鋪子裡那股無形的壓迫感消散了些許,連空氣都順暢了幾分。
她迅速調整好心態,轉身投入到鋪子中去。
開業首日的盛況給“朱綠”打響了名頭。
但接下來的幾日,元嘉似乎是鐵了心要與她耗到底。
無論“朱綠”推出何種新奇的香膏或是別緻的眉黛,“元嘉記”總能在第一時間拿出外觀相似的東西,並且價格低得令人髮指。
“東家,對面又降價了!咱們新出的那款‘扶風’系列香囊,定價六百文,她們……她們就賣三百文!”
李掌櫃拿著賬本,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額上全是汗,“她們那繡工粗糙,用料也次,可架不住便宜啊!這幾日,咱們鋪子裡的客流至少被她們搶走了三成!”
沈燕宜站在二樓的窗邊,靜靜地看著對面門庭若市的“元嘉記”,眸色平靜無波。
元嘉的手段雖然粗劣,卻是最簡單有效的。
對於大多數並不追求極致品質的尋常百姓而言,懸殊的價格差,足以讓他們做出選擇。
長此以往,即便“朱綠”的口碑再好,也難免會被拖垮。
“東家,咱們不能再這麼由著她了!”
李掌櫃憂心忡忡,“要不……咱們也降些價?”
“降價?”
沈燕宜回過頭,輕輕搖了搖,“李掌櫃,咱們已經是依照京城百姓的生活水平推出的最低價格了,元嘉既然還能拿出更低的價格,無非只有兩個情況。”
“一,她為了搞垮我不惜自掏腰包,虧錢吸引顧客;二,那便是她賣出的東西,根本不適合用在人的身上。”
她很清楚,和元嘉拼價格是永遠看不到盡頭的。
此事,是該找三公主商量一下了。
當天下午。
沈燕宜便直接來到了周木槿的宮院。
“燕宜姐姐!你可算來啦!”
周木槿一見她,便開心地迎了上來,拉著她的手坐下,“這些時日鋪子開業,我雖然讓讓母妃看管著沒能出宮,但也聽說了咱們鋪子的盈利可是比預計的要高不少呢!”
沈燕宜笑了笑,還未開口,便感覺一道熟悉的帶著壓迫感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抬眸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亭子下,周砥正坐在一側,抬眸看向自己。
沈燕宜心中微頓,面上不動聲色,一派如常地朝著他的方向福了福身,便當是行過禮了。
之後,她便徹底將他當成了空氣,徑直拉著周木槿,將眼下的情況悉數告知。
“元嘉簡直太過分了!她就是故意的!”
周木槿聽完,嬌俏的臉上氣的漲紅,“不就是仗著她爹的地位嗎?燕宜姐姐你別擔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明兒就讓內務府的人去查她的鋪子,隨便找個由頭,就能讓她開不下去!”
“這個不行。”
沈燕宜立刻否決,耐心分析著,“用權勢打壓並非長久之計,咱們做的是生意,要贏得光明正大才能堵住悠悠眾口,讓咱們的鋪子真正地立足。”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任由她這麼囂張下去吧!”
周木槿一時有些洩氣。
看著眼前人的反應,沈燕宜一瞬陷入沉思。
良久後,她心底有了注意,眸中覆上一抹自信的笑。
“釜底抽薪,非上策。另闢蹊徑,方為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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