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林月兒,沈府清淨了許多。
蔣秋娘自覺過去對這個外甥女太過縱容,險些害了自家女兒,心中有愧,這幾日更是將沈燕宜當眼珠子似的疼愛,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沈燕宜樂得享受這份安寧,每日處理完鋪子的事務,便回家陪陪母親,日子過得順心又愜意。
這日清晨。
沈燕宜照舊,剛準備出門前往鋪子,一輛華麗的馬車卻不偏不倚地停在了沈府的大門前。
車簾掀開,周元身著一身錦衣,含笑走下。
看向沈燕宜時的那般眼神,活像是個開屏的孔雀。
沈燕宜的腳步頓住,心頭警鈴大作。
多日不見,周元怎麼突然找上門來了?
每次和他碰見,都不見得有什麼好事情,這次恐怕……
幾乎是下意識的,沈燕宜轉身便要走。
卻不料身後響起周元的聲音,“沈小姐,別來無恙。”
周元熟練地搖著摺扇,一雙桃花眼毫不避諱地在她身上打量。
那目光帶著欣賞,卻不令人覺得猥瑣,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沈燕宜不動聲色地福了福身,姿態恭敬卻疏離:“臣女見過四殿下,不知殿下大駕光臨,可是有事情要交代?”
“沒什麼大事。”
周元笑意更深,“本殿聽聞城南新開了一家茶樓,裡頭的‘碧澗流泉’一曲堪稱絕妙。今日得閒,想請沈小姐一同去品茶聽曲兒,不知可否賞光?”
他的邀請來得直接又坦蕩,彷彿只是朋友間最尋常不過的邀約。
可沈燕宜心中卻是一沉。
一個皇子,無緣無故地邀請一個臣女,還是一個未出閣的臣女單獨出遊,這本身就足夠引人遐想。
更何況,她現在最想避開的就是“皇子”這兩個字。
她垂下眼簾,婉言謝絕:“多謝殿下邀請,只是臣女鋪中尚有要事處理,實在抽不開身,只能辜負殿下的一番好意了。”
“無妨。”
周元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拒絕,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既然沈小姐有要事在身,那本殿便不打擾了。明日,本殿再來尋你。”
說罷,他瀟灑地一轉身,竟真的就這麼幹脆利落地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沈燕宜看著遠去的馬車,秀眉微蹙。
她本以為這不過是皇子們心血來潮的一時興起,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誰知,她還是低估了這位四皇子的“毅力”。
第二天,周元的馬車果然又準時出現在了沈府門口。
第三天,第四天,接連數日,風雨無阻。
他也不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就是每日清晨,在她出門時,準時出現,用各種不同的理由邀請她。
今日是城西的畫舫,明日是城東的詩會,後日又是郊外的馬場。
沈燕宜每次都用同樣的理由拒絕,他每次也都從善如流地離開,可第二天,又會帶著全新的邀約,再次出現。
這番動靜,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更何況他從不遮掩。
沒過兩日,四皇子心悅沈家小姐的訊息便漫天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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