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這才鬆開了宋真,用尾巴指了指宋真右前方腳下,那隻眼睛和別的玄龜都不一樣,是黑紅色的玄龜。
不用謝驚寒翻譯,宋真也明白,蛇人的意思是那就是自毀裝置的機關關鍵。
但宋真沒有第一時間去碰。
她扭頭問謝驚寒。
“開啟這個自毀的裝置後,整個地宮祠,多久會毀掉?”
謝驚寒回憶了下先前看到的相關內容記載,說道:“十分鐘。地宮內是有一條能夠通到寨子外安全的路,我大概知道這條路在哪兒,十分鐘足夠出去了。出去後,這座地宮祠就會塌陷。”
塌陷之後,就沒有人能夠再進來了。
謝驚寒抬頭看了看上方的黑棺。
謝家人的屍身,也不會再落到那些人手裡。
“行,你記得路就好。”宋真話音一轉,“麻煩你出去幫我叫祝虹影過來一趟。”
謝驚寒一愣,“叫她做什麼?”
“我要問她一個問題。”
“好。”
謝驚寒轉身,開了石門的結界出去,就在門口喊祝虹影。
不遠處的祝虹影疑惑起身,在其他人的目光下過來。
“做什麼?”
“真真有事問你。”謝驚寒說。
祝虹影往前,目光越過他看向裡面的宋真。
從她這個位置看去,宋真是背光的,那張沾著灰和丁點血跡的臉在晦暗裡神色不明,又出奇的冷靜,叫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見過祝虹影,宋真也不等她問,先開口道:“還留戀你的寨子嗎?”
祝虹影微怔,“問這個做什麼?”
“我要是毀了你的寨子,送你那些寨民安息,願意嗎?”宋真說的更明白了些。
“……當然。”祝虹影意外的看她,“可這不容易做到,你想……”
“願意就行了,你們出去等我吧,沒聽到我叫你們,不要進來。”宋真不想多說。
祝虹影疑惑的看眼謝驚寒,見對方也是茫然不懂。
兩人看著對方,再看向宋真,見她確實不準備說,只好轉身都出去。
石道里,宗北命立即過來問:“怎麼了?”
“沒事,真真聽前輩的要開這裡的自毀裝置。”謝驚寒簡單解釋,“她可能第一次開這種自毀裝置,不明白怎麼做吧。其實挺簡單的,開啟這地下的陣法和機關就行。”
石室裡,宋真抬手揮去幾道結界落在石門處,還特地加了道封印,然後才扭頭看向圍著她轉了一圈的蛇人。
可能是察覺到了什麼,蛇人看上去有些不安,尾巴尖安撫似的碰了碰她的手腕,宛若在告訴她,開啟這個自毀裝置沒她想的難。
宋真問蛇人:“你們這些變成異人的謝家人,死後就真的沒有魂體了嗎?”
蛇人似乎沒聽懂她的話,吐了吐蛇信,微微歪著腦袋看她。
宋真看眼他腰間,石化已經瀰漫上他的腰腹了。
估計沒多久,他就會完全石化,魂飛魄散了。
她再抬頭看向上面的石棺,據謝驚寒所說,那些石棺裡的謝家人屍身沒有異化,那也得到安息了嗎?
要是得到安息了,怎麼會用那種石棺,吊在半空中?
她雖然看不出那石棺具體是什麼石料,但她感覺的出來,石棺上好像有什麼封印。
就像是在防著裡面的東西出來。
但謝驚寒沒有提,她也就不問了。
宋真嘆了口氣,“我這個人就是容易心軟,一心軟,就會做點賠本的事。”
她揉揉眉心,走到蛇人給她指的玄龜前,蹲下去手摸著玄龜的腦袋,閉眼探入靈力。
沒錯,底下是一個非常龐雜的法陣,不禁連線著眾多機關,還與外圍那個能吸人陽氣精力抑制活性的封印陣相連線。
這個法陣毀了,那些相連的法陣自然也會毀,從而讓整個地宮塌陷,被埋在地下。
同樣,能造成這麼大的後果,說明這個法陣內部有非常磅礴的靈力。
她現在就要借這些靈力一用!
宋真坐下,雙手微抬。
結果蛇人像是察覺到了,立馬游過來,那隻僵硬到幾乎連抬起都有些困難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朝她搖頭。
“你不是說我是族長的人嗎?那你應該聽我的。”宋真說。
蛇人盯著她看了片刻,到底是緩緩鬆開了手。
宋真捏訣聚靈,排程自身僅剩的修為靈力,在她身下很快出現星星點點的金光,隨她落手融進地面巨大的鏤刻下。
盤踞在整個石室下的法陣一接觸到她的靈力,瞬間就亮起了陣紋,金紅交錯的陣光自鏤刻的雕像中隱隱透出來閃了閃,頃刻間就光芒大盛,靈力一觸即發!
宋真的靈力與它的相斥,被震出反噬,吐出口血。
然而當她的血落在地面上時,那凜冽磅礴的靈力卻是溫和起來,如同認出了她也是族人之一,向她開啟禁制接納。
宋真不加猶豫,立馬將自己靈力打進去融合在一起,迅速摸索到陣紋的執行,讓她的靈力隨著與各處相連的法陣度過去,偌大地宮下的法陣很快都活了過來!
做到這點,也只是幾瞬的工夫,卻已經耗盡宋真所有修為。
她空空如也的丹田靈臺都隱隱作痛,臉色也開始發白,嘴角流下血跡。
旁邊的蛇人立馬焦躁不安起來,遊動著想過來打斷她,但又被她的靈力拒之陣外。
宋真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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