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滾吧。”蕭蘭亭作勢關門,淡淡道,“告訴前院裡的,晚些再去敬茶,她昨夜累著了要多歇會兒。”
“好……好。”
夏婆子離開後,蕭蘭亭才折返回內室。
他面不改色的穿過狼藉的書案,來到屏風後的床榻邊。
錦被微微拱起,裡面的人似乎還睡著。
蕭蘭亭腦中浮現起昨夜那張泫然欲泣的臉,泛紅的身子陷在雪白色的錦被中,既可憐又勾人。
蕭蘭亭喉結上下滑動,微暗的眸彷彿盯著食物冒綠光的惡狼。
昨晚是真的很棒,他本來只是想‘履行義務’敷衍潁川侯,到後面卻漸漸失了控。
這個人,很契合他,或者說,很好睡。
他禁不住蠢蠢欲動,又遺憾的調整了情緒。
畢竟小羊昨夜腰都快晃斷了,還是不再折騰她的好。
蕭蘭亭掀開錦被,打算也睡個回籠覺,卻感覺到一股阻力。
他看向那處鼓包,笑了笑:“醒了?”
“……”
“醒了就出來吧,被子裡不悶嗎?”
雲卷雙眼緊閉,真恨不得悶死算了。
但腰部以下的痠痛又不斷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什麼。
蕭蘭亭真是個牲口。
雲卷眼神茫然,想不通能翻來覆去折騰她大半夜一身牛勁的男人,怎麼能在短短一年內病死呢?
正想著,頭頂的錦被被人強行拉開,一雙鐵鉗似的手將她雙手束縛到頭頂,雲卷猝不及防的對上了蕭蘭亭的眼睛。
“躲什麼,昨晚追上門要我履行責任的膽子哪裡去了?”
“你別說——唔……”
雲卷氣急掙扎想要捂他的嘴,可剛一動便扯到了腰,悶哼了聲摔回了軟榻上。
蕭蘭亭鬆開了手,哂笑道:“歇著吧,請安不著急,我去叫人給你燒水。對了,你身邊伺候的人呢?”
“得罪雲秀被關了。”
雲卷現在細想,換親的事絕不是雲秀臨時起意,她的侍女在婚儀前被關了起來,以至於婚儀當天雲卷都是被一群生面孔安排著流程,稀裡糊塗就上錯花轎了。
蕭蘭亭沒有細問,“一個時辰後我讓人來幫你沐浴。”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蕭蘭亭挑眉,“你能下床嗎?”
雲卷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對著蕭蘭亭轉身離去的背影兇狠的咒罵——
‘混蛋!’
外間大門重重合上,雲卷卸下佯裝的平靜露出疲態。
她和蕭蘭亭有了夫妻之實,至少這一世她不會再因為圓房的事受到攻訐,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至於蕭蘭亭不冷不熱的態度,雲卷也並不在意,反正只有一年,到時候她會體面的送走蕭蘭亭。
雲卷休息了一個時辰,被婆子叩門的聲音喚醒。
“進來吧。”
雲卷裹著被子勉強坐了起來,腰肢咯咯作響,雲卷穩住扭曲的五官看向婆子。
“我的衣裳在外面,你幫我拿一下。”
“大少爺吩咐從庫房拿了套新的給您,您先沐浴吧。”婆子眼觀鼻鼻觀心,給雲卷套了件外衫,扶著她下了榻。
其實雲卷也並未到自己走不了的地步,只是腿軟邁不大步子。
她裹緊外衫擋住身上的痕跡,面不改色走出裡間,隨後便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散落的卷宗,歪倒的桌椅,地毯上詭異的痕跡,涼風從窗下灌入拂過雲卷驚呆的臉。
她人看似還活著,其實已經死了好一會兒了。
蕭蘭亭那個混賬……給她清理了身體,竟然沒打掃房間?!
婆子輕咳了聲,“少奶奶您去沐浴吧,這裡老奴來收拾。”
雲卷顫顫閉上眼睛。
不知道放浪\\淫\\亂和獨守空房比,哪一個會更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