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知不覺間聊了許久,眼看烈日當空,李媽媽誒呦一聲。
“瞧我,光顧著和您說話,午膳還沒準備呢!也不知少爺回不回來。”
“耽誤您了。”雲卷送李媽媽出門,她對這個和藹健談的老太太很有好感。
李媽媽笑著說:“少奶奶說的哪裡話。您肯問老奴這些,老奴高興還來不及。”
她眼眶微紅,感慨道:“這麼多年了,大少爺在這府裡一直獨來獨往,他看似風光,實際上啊……老奴看著心疼,大少爺肯娶妻,老奴高興的不得了啊!之前還擔心,少奶奶和大少爺相處的不融洽,如今見到少奶奶,老奴什麼擔憂都沒有了!”
李媽媽四下看了看,拉著雲卷的手說:“少奶奶,老奴斗膽,想求您一件事。”
“您說。”
李媽媽附在她耳畔低喃了幾句,雲卷神情變幻,十分為難:“這個……”
“少奶奶能行的,老奴看人最準了。”李媽媽笑呵呵的說,“您這面相、手相,和我們大少爺都是天造地設,您的話大少爺一定聽。老奴回去了,您對這院子裡的事兒,有什麼不清楚的只管來問我。”
李媽媽雖是廚娘,可也是東院裡地位最高的管事媽媽。
雲卷只能暫且應下來,哄走了她。
大婚後第一日,雲卷也沒什麼事情做,吃飽喝足便從博古架上翻了本書看。
書卷在手裡,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面,雲卷盯著字腦袋放空,忍不住就想起李媽媽跟她說的那些話。
年少時被秦氏冷待,被蕭明予排擠,被下人輕視,潁川侯最初也並不這麼照顧蕭蘭亭,可他偏偏逆流而上,直至今日再無人敢小看他,雲捲心跳的厲害,像是讀到令她心潮澎拜的英雄傳記,她欽佩,也羨慕。
她和蕭蘭亭的經歷驚人的相似,可她卻沒有蕭蘭亭的本事。
“一頁紙看了一盞茶,怎麼,這一頁就這麼好看?”
揶揄的聲線從身後響起,雲捲回眸,迅速坐直了身體。
“你怎麼回來了。”
“午休。何況我還在婚期,本來就不必一直待在衙門。”
蕭蘭亭雙臂交叉搭在窗框上,姿態慵懶,像只打盹的雄獅,他身後是潔白的雪地與開得正盛的臘梅,雲卷指點微動,忽然很想拿筆畫下這一幕場景。
數年後她再回想起這一幕,仍然會為眼前驚才絕豔的男人一眼悸動。
手裡的書從指尖滑落,雲卷蒲扇似的長睫飛快顫動,俯身拾起書本,反覆撫平書頁。
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會表現的非常忙碌。
蕭蘭亭靠在窗下,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桃花眸中神色流轉,清冽的嗓音徐徐道:“過來。”
“……嗯?”
雲卷看向他,猶豫了一瞬,撐著暖炕挪到窗下,“怎麼——”
蕭蘭亭俯身一吻,印在她唇上,唇瓣冰涼,舌尖卻是熱的,一點點描摹過她的唇形,再撬開她唇縫肆意掃蕩,不知何時,蕭蘭亭的鐵臂已經攬住雲卷的腰,雲卷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曖昧和羞恥讓她渾身發燙。
直到雲卷喘不過氣,蕭蘭亭才放開她。
嘭——
蕭蘭亭剛張開嘴,眼前的支摘窗便合了起來,從濺起的雪花能看出雲卷的羞憤。
蕭蘭亭繞進進暖閣,雲卷靠坐在小几旁,手裡卷著書,裝模作樣的看,臉上的紅暈還沒散去。
四目相對,蕭蘭亭忍不住笑出了聲。
“有什麼好笑的!”雲卷把書砸了過去。
饒是她一再提醒自己,她和蕭蘭亭是表面夫妻,不能任性,可蕭蘭亭卻總能一次次的觸碰到她的底線,點燃她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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