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帶解開後,雲卷看到了那猙獰的傷口,頓時有些呼吸不暢,愧疚在心上蔓延。
如果她昨夜沒去看煙火,或者小心點別站在湖邊,就不會落水,那蕭蘭亭也就不會為了救她撕裂傷口,縫合出了這麼一個難看的傷疤。
蕭蘭亭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淡淡啟唇道:
“別多想,與你無關。”
“太醫,他的傷會留疤嗎?”
“呃,若是用琥珀膏塗幾個月,還是有可能去掉些的,可能會留個淺淺的印子。”
蕭蘭亭:“我身上不止這一處疤,多一個少一個都一樣。”
雲卷默默把錦被提了上去,遮住了臉。
吳太醫給蕭蘭亭纏上新的綁帶,主動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廂房。
雲卷聽到動靜,放下被子,眼圈微紅,“蕭蘭亭,謝謝你。”
“……”
“嗯。”蕭蘭亭沉默須臾,淡淡應了聲。
雲卷放輕聲音:“我有影響你的事嗎?這次是我拖了你的後腿,若是太、他責怪你,我代你去解釋。”
“不必。”蕭蘭亭坐到床邊,“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可能還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們什麼時候回侯府?”
“你現在禁不起折騰,等高熱退了我們後日再走。”
雲卷點了點頭,“我會盡快讓自己好起來的,你要我幫什麼忙?”
蕭蘭亭俯身,在她耳畔低喃了幾句,雲卷點了點頭。
另一邊,忠祿伯從大理寺回來,神情凝重走進書房。
長子徐寬來到書房外,徐忠應聲讓他進了屋。
“父親。”
“嗯,蕭蘭亭和他夫人現在如何了?”
“雲氏發了高熱,吳太醫說暫時不能奔波受風,所以還要暫住兩日,等高熱退去再走。至於蕭蘭亭的傷,我看他沒有什麼不適,現在還在他夫人身側照顧。”
徐寬看向徐忠:“父親今日去大理寺,可有什麼收穫?”
“審了昨晚的刺客,依然還是一樣的口徑。說是被雲川那個案子的主犯收買,才在昨夜潛進府裡妄圖報復。”
徐寬:“既然如此應該沒什麼大事,那為何父親還是一臉愁容。”
徐忠抹了把臉,沉默片刻道:“那封信,不會是空穴來風。這一切的一切也實在太巧合了些。”
他站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肉眼可見的焦慮。
“剛有人說蕭蘭亭要來偷那些證據,府裡就進了刺客,那些人很有可能是蕭蘭亭用來轉移視線的。”
“可我昨晚去檢查過,東西依然還在。而且他若真是為了轉移視線,為何要自己上去幫忙,還為此受了傷。”
徐寬認為父親想的太多,“蕭蘭亭性格乖張暴戾,十分自負,他既然想到了轉移視線製造混亂,趁機偷取證據,就不會親自涉險,到頭來也沒拿到東西。應該就是意外。”
“那信呢?”
“父親不覺得那封信出現的很奇怪嗎?”
徐寬道:“這麼多年,太子對父親和咱們徐家一直都很信任,我仔細想了想也並沒有值得被懷疑的事。可不可能信才是太子的試探?父親若慌了,才是入了套。”
徐忠沉默了半晌,說道:“不論如何,一定要把東西藏好。如今我們已經收集了足夠多的證據,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公佈天下,絕不能折在這個關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