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同的是蕭蘭亭,徐寬分外熱情的幫他收拾行李,還親自將他們夫妻倆,還有至今沒走的蕭明予一起送上馬車。
馬車也是伯府的,裡面燒著熱熱的銀絲炭,榻上鋪著軟墊,處處準備都很精細。
直到馬車駛離伯府所在的街巷,雲卷才舒了一口氣。
這輩子沒幹過這麼刺激的事。
可蕭蘭亭表情卻沒有半點放鬆,他突然把桌上的茶盞推給了雲卷,神情銳利的看著她。
“從五峰山底到第一處洞穴的路線圖,畫給我看。”
雲卷一愣,她抬手蘸了些茶水,在桌案上描畫起來,很快便畫好了。
蕭蘭亭看後眼神才緩和,他推倒了茶盞,裝成不慎打翻的樣子,再拿起邊上的布巾抹了桌上的茶水。
雲卷:“你是在試探我記不記得?”
“徐忠生了疑心,過了今日那些東西必定會換更安全的地方,路線圖再想拿到就難了。距你看過那些圖已經過了一夜,若是你忘了,我必須再找機會去偷,確保萬無一失。”
“可你怎麼知道我畫的是對是錯?”
蕭蘭亭:“我記性雖沒你那麼好,但記住一處還是沒問題的。”
雲卷低下頭繞了繞手指,聲音悶悶的,帶著些不服氣。
“……我記得的。我一直在反反覆覆的記。我不會再拖你後腿了。”
“……”
蕭蘭亭別過頭,沒有說話。
雲卷臉頰微微鼓了起來。
片刻後,馬車停在侯府門前,雲卷先起身搭著皎月的手下了馬車,等蕭蘭亭出來,看到的是雲捲進府的背影。
蕭蘭亭挑了挑眉。
雲卷這是……鬧脾氣了?
另一邊,雲卷埋頭衝進逍遙樓,因為走的太快,身上都出了薄薄的汗。
皎月氣喘吁吁,“夫人,您、您走這麼快做什麼呀,少爺,少爺還沒跟上來呢……”
雲卷坐了下來,她悶悶不樂的攥緊指尖。
其實這一路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方才在馬車上,蕭蘭亭那樣冷漠又審視的態度刺激到了雲卷。
她突然發現,其實蕭蘭亭可能並沒有信任過她,或者說,蕭蘭亭從沒把她當成可以信任的人。
其實蕭蘭亭會這麼想也沒錯,但云卷仍然心口堵堵的。
“皎月,你去拿紙筆來。”
“嗯?夫人您想畫什麼呀?”皎月道:“您病還沒好,還是先上床休息吧。”
“我沒事,你快去。”
皎月拗不過她,取來筆墨紙硯便被雲卷趕出了屋子。
雲卷關上門奮筆疾書,將她早已記得滾瓜爛熟的路線圖,一字不落的復刻了出來。
半個時辰後,雲卷撂下了筆,反覆檢查了幾遍,信心滿滿的收了起來。
雲卷將皎月喊進屋,“蕭蘭亭回來了嗎?”
“啊,方才長風來傳話,說少爺今晚留在書房不回來了,讓您喝完藥早些休息。”
“不回來了?”
雲卷嘴角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