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樓內,驚蟄紅著眼睛把粥喂到雲卷嘴邊。
“夫人,您吃口飯吧。再這樣胃會熬壞的。”
“我沒胃口。”雲卷失魂落魄,她往窗外看了眼,問道:“護院還在嗎?”
“在,前後都有。侯爺是鐵了心不想您去。您就聽侯爺的,世子吉人天相定不會出事的,說不準馬上就報平安回來了。”
雲卷推開她,“叫長風進來。”
長風此刻就在門外,他神情微妙,驚蟄出來叫他,屋內傳來雲卷的聲音:“進來。”
二人不知在屋內說了些什麼,長風出來後便告訴驚蟄:“夫人餓了,把粥熱熱送去。”
當天晚上,驚蟄睡在腳踏旁守夜,雲卷瞪著眼睛看著床頂,一直等到院外梆子的聲音響起,她掀起錦被就下了地,本就是和衣而臥,雲卷披上斗篷就出了門。
長風早已等在屋外,目光遲疑,“夫人真要這麼急?路上許多東西都未準備……”
“那些東西路上再說。”雲卷從袖子裡掏出一疊銀票,眼神堅定,“有這個足夠了。護院都睡了?”
“嗯,馬車停在後門。”長風帶著雲捲上了馬車,揚鞭而去。
順利出城後,雲卷隔著車簾詢問長風:“何日能抵達晉州?”
“快的話,約莫十來日。”
長風眼底帶了些許沉重,他瞥了眼身後的車簾,忽然說:“屬下記得今日是夫人生辰。世子無法趕回,屬下代世子跟夫人道一聲生辰喜樂。”
馬車內寂靜無聲,雲卷指尖撩起車邊的帷幔,傍晚開始時就又開始下雪了,雪花從窗子飄進馬車裡,融在火盆中。
雲卷聲線低啞,淡淡道了句:“多謝。”
二人一路快馬加鞭往晉州趕去,起初長風顧忌著雲卷的身子偷偷放慢了速度,被雲捲髮現,逼著他若不快走便自己僱一匹馬一個人去晉州,長風這哪裡能放心,只能咬著牙用力鞭馬趕路。
原本十來日的車程,硬生生被雲卷逼到十天就到了。
在晉州府的界碑旁,雲卷吐了個昏天黑地,這些天她幾乎沒吃過一頓飽飯,馬車跑得快,就免不了顛簸,往往剛吃進去就要吐出來,雲卷肚子也疼的難受,但怕長風再刻意放緩速度,她硬是什麼也沒有說。
長風看她吐個不停,毀得腸子都青了,他真是不該帶雲捲來。
可是世子——
長風咬了咬牙,“夫人,要不咱們先在驛館住一晚,明日再進城?”
雲卷吐的全是黃水,她接過水囊喝了一口,壓下胸口的噁心,堅定道:“不行,今日就要去知府府邸,我要看到人。”
“可是您的身體——”
“少廢話。”
雲卷踩著腳凳爬上了馬車,長風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趕路,好在界碑離主城已經不遠了。
不一會兒馬車就到了晉州主城,寧江城門下。
交了路引,二人順利進城,長風跟人打聽了知府府邸的位子,驅車趕到。
雲捲走下馬車,拾級而上,差役將她攔在門口:“來者何人?上訪還是報案?”
“燕京潁川侯府雲氏,求見你們知府……”
雲卷嘴唇微顫,“他說我相公蕭蘭亭死……在你們晉州了,我來親自問問他是真是假。”
雲卷喉頭滾動的厲害,喉嚨裡彷彿卡了根刺。
“潁川侯府?!”差役驚呼,連忙請她進門。
“請二位前廳稍候,我這就去請知府老爺!”
雲卷在前廳待了片刻,知府就趕到了,他驚訝不已,“這不過十來日的功夫,夫人就從燕京趕到寧江,這得是多快的馬啊!那個……要不夫人您還是先休息一日,再去認屍,否則的話……”
“我來的這麼快就是要見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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