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卷匆匆趕往上房,周太醫已經離開,屋內的血腥味被藥味壓了下去,雲卷關上門跑到床榻邊。
“蕭蘭亭?”
蕭蘭亭長睫微顫,睜開了眼睛,“還沒去前殿?快開宴了。”
他聲音平淡,彷彿捱了二十廷杖的不是他本人,雲卷不敢碰蓋在他腰間的錦被,怕碰到剛上完藥的傷口。
“蕭蘭亭,對不起,都怪我……”
雲卷揉了揉眼睛,她眼圈通紅,像個兔子似的,無形的長耳朵都有氣無力的垂了下來。
蕭蘭亭輕笑了聲,枕在手背上說道:“剛才膽子不小。連皇上說出口的旨意都敢反駁,不怕他一怒之下也賞你二十廷杖?”
“還說要和我分攤二十仗,你可知道廷杖是什麼?跟尋常府裡挨的板子可不是一碼事。你這樣的身板,五杖下去就得在床上躺兩個月,要是那群人往狠裡打,十杖就殘廢了。”
“你不用嚇唬我。”雲卷鼻頭也紅了,帶著鼻音說道:“別說皇上不會那麼狠,就算真是,我也該和你分攤的。你是我夫君,鬧事又是為了我,我沒辦法心安理得坐在一旁,眼睜睜看你捱打。”
蕭蘭亭眼裡閃過一抹暗芒,挑著嘴角沒戳穿殘忍的真相。
他本意沒想引雲卷誤會,可她自己誤會了……又能怪得了誰呢?
雲卷:“可惜皇上最後還是不許,我怕真惹惱他反而害你捱打捱得更狠。蕭蘭亭,你後不後悔?”
“後悔什麼?”蕭蘭亭懶洋洋道:“若是再來一次,我會把茶碗直接塞進她那張惡臭的嘴,讓她以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雲卷目光晦澀:“是後悔娶我嗎。”
她低下頭,指尖絞在一起。
“如果我是世家貴女,嘉妃就不會羞辱我,我也能用家室幫你,至少你不用捱打。”
“可我什麼都做不到,我現在只能躲在你的庇護下,甚至……不能幫你向皇上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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