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雲卷笑容溫和,把桌上一盞茶推了過去。
“我剛烹了一壺茶,你嚐嚐如何。我太久沒烹茶,手法都退步了。”
沙老闆撩起下襬坐到雲卷對面,雲卷烹茶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她穿了身青衣氣質出塵,實在是一副賞心悅目的場景。
沙老闆笑道:“哪裡退步了,東家烹茶的手法一直是一絕。”
他端起茶盞,先是觀察嗅聞,驚詫道:“這茶葉沖泡後竟能立在水中!味道也好香……真是好茶!”
沙棘喝了一口,讚不絕口。
“東家,這茶葉是您新發現的?是打算放到茶室推新嗎?”
“沙叔,私下裡就別一口一個東家了。我來是為了這茶葉的事,但不是推新。”
“你說,無論什麼事我義不容辭。”
沙棘挺直了背脊認真道。
“這茶叫曼松茶,是普洱的一種,是我前段時間從滇西商人手裡買來的,只有一小盅,您喝的這些是最後一兩。這茶一定能在燕京掀起新的風潮,可曼松茶樹遠在滇西玉子山,我連燕京都出不去,所以我想請沙叔代我去滇西,考察後把玉子山買下,再將今年產出的曼松茶葉運送進京城。”
“原來如此,我自是可以去,但是這一來一回,不知要耗費多少財力,購置山頭買下茶樹,又是一大筆錢銀……”
沙棘擔憂的看著雲卷。
他認識雲卷的時候她只有十四五歲,那會兒茶室生意悽慘,沙棘家中世代經營茶室,到他這一輩衰落,沙棘痛苦不已,好巧不巧他母親病逝,可沙棘連給母親置辦喪事的錢銀都沒有。
他把茶室掛到牙行,卻無人理會,眼看他老孃屍身都要爛了,雲卷出現了,與他聊過後一個子兒都沒還就盤下了他的茶室,還讓他繼續做茶室的老闆,代她拋頭露面經營茶館生意。
沙棘的年紀和雲父差不多,他痴迷茶道沒有娶妻生子,雲卷與他熟稔後,他自然也知道了雲卷的身世,對這個小姑娘百般心疼,同時也為她年紀輕輕便有經商的魄力欽佩不已。
正因為了解,沙棘才知道雲卷要想做成這筆生意,得把她這些年經營茶館所得都拋進去。
不僅如此,沙棘憂慮道:“此事你夫君知道嗎?我聽說他們高門大戶都瞧不上商賈,若是你經商的事被婆家發現,那豈不是……”
“沒事。”雲卷露出一抹淺笑,“他知道。到時他會找商隊和您一起去。”
“真的!”沙棘驚訝後又滿是欣慰,“好、好,你嫁得好我就安心了。只不過就是……小緒他……”
“沙叔。”
雲卷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溫和道:“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對,對,沙叔多話了,該打嘴。”
二人都默契的岔開了話題,沙棘:“既然如此我就去準備準備,何時出發?”
“您等我訊息,此去路遠,您多帶些衣裳,我明日讓皎月送些藥物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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