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吃的。”
“你為什麼總想吃我做的陽春麵?我明明做的沒有李媽媽好。”
蕭蘭亭攪著麵條,眼裡多了幾分他自己也想不通的迷茫。
“合胃口吧。”
蕭蘭亭也不知為何,雲卷的手藝給了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種安心……
蕭蘭亭不願多想,嘴角笑容也斂了下去。
他淡淡轉移話題:“今天出門都做什麼?”
“我今天在水雲澗遇到溫惜朝了。”雲卷總算想起了正事,眉頭輕皺。
她把來龍去脈和蕭蘭亭講了一遍,煩躁的撂下筷子。
“溫惜朝想買下水雲澗,我不想賣給她,也不想和她聯手做茶葉生意。可她現在知道我有曼松茶,我擔心以後她會懷疑到我是水雲澗的東家。”
蕭蘭亭淡淡道:“你安心做你的生意,只要你不承認,她不能拿你怎樣。”
“如果她使陰招……”
蕭蘭亭笑道:“你身後有我,若真使陰招,你也不必怕她。”
二人四目相對,雲卷浮躁的內心被蕭蘭亭撫平。
她鬱悶的攪著手裡的麵條,嘟囔道:“你總是能幫到我,卻不讓我也幫你做點什麼,甚至不肯讓我知道你的事。蕭蘭亭,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說過,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保護你是我要做的事,你要做的就是陪著我。”
雲卷見說不通,抿唇撂下了筷子。
蕭蘭亭不樂意說就算了,讓他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去吧。
五月底。
商隊回到了燕京,雲卷當天晚上就喬裝來到了水雲澗。
沙棘一路風塵僕僕,但精神狀態極其高昂,見到雲卷後二人立即來到庫房,沙棘將帶回來的曼松茶交給雲卷。
雲卷一一檢查確認無恙後說道:“下月北郊有場萬人品茶大會,京內及附近州府茶商都會帶自家最好的茶葉前去,到時沙叔你帶著曼松茶,借品茶大會趁機將曼松茶的名聲打出去。”
“就按東家所言!”沙棘摩拳擦掌,激動不已,他已經看到燕京為曼松茶狂熱的場景。
他這輩子好茶愛茶,能將茶道發揚光大是這輩子最大的期望。
沙棘只覺得這幾月奔波勞累的日子都值了!
二人來到雅間說話,雲卷問了沙棘這一路上發生的事。
沙棘一一告訴她,這一路上很平靜,除了趕路便是趕路。
雲卷說道:“滇西軍中有個犯事的將士,名叫徐睿民,前幾日押解他的鎮撫司錦衣衛傳信回來,說徐睿民跑了。往前算算那段時間沙叔你還在滇西,你可聽過此事?”
雲捲心想,說不定能從沙棘這裡打聽到徐睿民的一些線索,過後可以提供給蕭蘭亭。
沙棘仔細想了想說:“好像沒什麼印象……當時倒是聽說錦衣衛在當地抓人,不過沒幾日我們就出發回京了,人跑了我也是剛聽說。”
雲卷失望的嘆了口氣。
“對了沙叔,商隊的人現在住在哪兒?東西平安送到該謝謝他們。”
“應該是燕京客棧?我也不知道,進京後我們便各自離開了。”沙棘說:“那些商隊的人都有些沉默寡言,不太好相處,這一路我都沒和他們聊上幾句話,到滇西后那些人還消失了兩天,臨行前才與我會合。”
“這樣麼……”
雲捲心想大概是蕭蘭亭找的江湖人,拿錢辦事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會如此,便沒有再多說。
臨行前,雲卷將溫家的事和沙棘說了,她叮囑沙棘先不要直截了當的拒絕溫惜朝,免得將她惹怒。
“你先迂迴的敷衍著,一切等品茶大會的事結束再說。”
“是,東家。”
讓雲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意外比計劃來的更加突然。
這天,皎月一臉驚慌的跑進屋,氣喘吁吁道:“夫人!大事不好了!沙叔、沙叔被官府抓了!”
“什麼!”
正在看賬的雲卷立即扔下賬簿站了起來。
皎月:“奴婢跟李媽媽出門採買親眼看見的。”
“為什麼抓他?理由呢?”
“奴婢也不知道,問了附近百姓,也都不知官府為何抓人。水雲澗也被官府查封了。”
雲卷眼前一黑,她身子晃了晃,抓住桌角穩住身形,強作鎮定道:“趕緊派人去打聽打聽,看看是不是溫惜朝做的手腳!”
皎月離開後,雲卷摔坐在羅漢床上神情凝重,按理說以溫家的性子,不會這麼快動手,他們自詡良善,這樣吃相難看反而影響聲譽,可除了溫惜朝誰還會對沙棘和茶室下手?
雲卷在房內來回踱步,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皎月才回來。
她嘴唇發抖,聲音沙啞:“奴婢打聽了一圈,他們說……說……”
“說什麼!”
“說沙叔涉嫌與罪囚徐睿民勾結,幫徐睿民逃跑,所以才被下獄。不僅是沙叔,商隊的許多人都下獄了,水雲澗也被查封,沙叔從滇西帶來的那些曼松茶全都被官府收繳,說是要查清沙叔無罪,才能把人和東西都放走。”
雲卷兩眼發直,摔坐在椅子上。
下午,蕭蘭亭回到上房,雲卷大步衝了上來,焦急寫在臉上。
“沙叔被抓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得到訊息了。你先冷靜。”蕭蘭亭面不改色,抓住她的肩膀,“商隊裡的人都不知道僱他們的人是誰,這件事不會牽扯到你。沙棘沒有幫徐睿民逃跑,只要官府查清楚,他就會平安無事。”
“真的會平安無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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