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嫣的本意是禮多人不怪,人家娶的是尚書千金,一嫁進來就是個自來熟,別人該說她沒分寸了。
可是夏明嫣沒想到的是,董氏見她如此,並沒有嫌她矯情拽文,而是把她覺得她身上有卜小娘的影子。
董氏這二十幾年裡最頭疼的,應該就是府裡有這麼一個比她更像正室的貴妾了吧。
夏明嫣有些頭疼,她自然是站在董氏這一邊的,可她幫著董氏,一般不會是那種明晃晃地跳著腳地幫,萬一董氏看不懂,不知道她在幫她,少不得又要惹些誤會。
夏明嫣見華靖離的樣子不像生氣了,關鍵是她從前捧了李玦一輩子,這輩子要是再把華靖離捧一輩子,她也太憋屈了。
她索性把心裡想的嘀咕了出來:“都說婆媳交惡的骨子裡都是因為主君不作為,侯爺不告訴我前情,就是讓我夾在婆母和庶母之間難做。”
“還有一個二弟,也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我剛進門,你傷著,這樣做人夫君也就罷了,難道從前也是這樣做人兄長的?”
“不是每個人都像侯爺你這樣百折不撓、堅強堅定的,哪天被逼到極限,心裡頭實在太苦,索性兩眼一閉一跺腳,選了對你不利的一邊,你能怪誰?還不是得怪你自己……”
華靖和現在是幫裡不幫親的,董氏和華靖離這一邊佔理,他就偏向他們,糊弄著生母卜小娘。
可是萬一哪一天他被卜小娘逼到死角了,尋死覓活的,難道華靖和還真能六親不認、逼死親孃不成?
夏明嫣上輩子得出的一個結論就是,別輕易考驗人性,而且為了避免一些大的悲劇,最好的辦法就是挖掉可能產生這些悲劇的根源,讓悲劇沒有機會發生。
華靖離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默了幾息,之後竟然點頭認可了:
“夫人說的是,是我未盡到做兄長和做夫君的指責。怎麼,因為靖和,母親和小娘吵起來了?”
“吵倒是不至於,但要論後果,說不定比大吵一架要麻煩的多。”
夏明嫣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下,“這御青書院要是能進的去,先不說二弟之後能不能適應,但凡能進去也就罷了。”
“要是進不去,就那麼幾個位子,全元京的清流和讀書人都盯著,他為什麼進不去、他是怎麼進不去的,還不得鬧得人盡皆知?”
“那時候侯爺可還沒有大好呢,恐怕管不了他的事,事情真要是鬧大了,對外肯定要有人說,侯爺這一傷著,咱侯府就不行了。”
“府內麼,母親是阻攔過這件事的,可難免有人要說她怎麼沒再多阻攔一下?是不是看不得庶子好?甚至還會被說,做小娘的不懂事,她一個正室也不懂事……侯爺聽著,鬧心不?”
接下來夏明嫣的日常重心要放在給華靖離治傷上,還有她作為新婦,接下來便要去各家府上和筵席上走動、應酬了。
這可不是簡單地吃吃喝喝,她得撐起自己的門面,也得撐起華靖離的門面。
她得用自己告訴所有人,華靖離沒有倒,他很快就會重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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