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宋言汐的視線對上,李志脫口就想說這跟他沒關係。
可他一想到,李壯當時坐在地上大口吐血的樣子,又覺得於心不忍。
好一會兒,他才彆扭開口道:“這些話都是李壯說的,可不是我說的,到時候我哥罵我郡主要幫我說句公道話。”
宋言汐自然不可能拒絕。
見她點了點頭,李志才清了清嗓子,高喊道:“宋言汐呢,快喊她出來,我有話要跟她說!”
“就這些?”
“只有這些。”
怕宋言汐覺得他有所隱瞞,李志撓了撓頭道:“李壯喊完這句話,就跟瘋了一樣,一個勁兒重複著莊詩涵的名字。
我伸手去拉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喊什麼起,手都給我摳出血了。”
他說著,趕忙把自己手上的右手遞給宋言汐看。
在他的虎口處,赫然有幾道彎月樣的血痕,一看就是被人下死手掐出來的。
李壯當時已經受了傷,竟還有這麼大的力道?
看著虎口上的傷,李志也是覺得委屈,“這個李壯,我好心好意扶他,他一邊掐我一邊讓我起開。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想扶他。”
李程輕咳一聲,低聲呵斥道:“小志,不許胡說八道。”
“我說的都是實話!”李志心有不服,也不敢吼的太大聲,生怕氣到他哥。
只是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咕噥道:“他就是個白眼狼,那架勢恨不得把我手上的肉掐掉一塊。
又不是我害的他,有本事對著害他的人使去。”
李程:“死者為大,再胡說八道別怪我讓先生請戒尺……”
話說一半,他驀地止住話頭。
李志也想到什麼,不敢再頂嘴。
比起他們,這會兒更難受的應該是先生。
先生之前說過,他是被何家收養的遺孤,如果沒有李壯的娘在送水的半路撿到他,他早就被曬成人幹了。
他的養父前兩年因病去世,只剩下一個姐姐年前也撒手人寰,撇下的李壯便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想到何所謂,宋言汐目光沉了沉,從藥箱裡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李志道:“一日一次撒在傷處,不用包紮,切忌碰水。”
李志趕忙道謝道:“謝謝郡主。”
他頓了頓,抓緊手中的瓷瓶悶聲問:“郡主,你們不會放過兇手的對不住?”
宋言汐點頭,眼底泛著冷意,“李壯不會白死。”
無論兇手是莊詩涵,還是其他什麼人。
都該依著大安律,殺人償命。
*
“姑娘,李壯是被內力深厚的人當胸一掌,震碎了五臟六腑出血而亡。”
聽著暗一的話,宋言汐看著李壯脖子後的勒痕,忽然問:“莊詩涵是不是有一條鞭子?”
暗一點頭,想到什麼又道:“姑娘,詩涵郡主此前確實慣用鞭子,可她所用的鞭子是國公夫人生前的遺物。
早在回京之後,國公爺便將其收回。”
他湊近些看了看,開口道:“姑娘,這看著並不像是鞭痕。”
宋言汐對武器並不瞭解,聽到他這麼說,就想著湊近了看得更仔細。
剛要動作,就聽門口響起墨錦川冷沉的聲音,“別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