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合格的前任就該是個死人。
要是還在現代,她還能大大方方的向別人承認,自己曾經跟聞祁有過一段,不至於被他回回用這件事掐住脖子。
可這裡是皇權至上的大安。
哪怕她貴為公主,在這個時代,也絕不能做出這種腳踏兩條船的醜事。
更別提,聞祁還是梁國的太子,與他們大安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立場。
但凡換個人,這麼同敵國的太子糾纏不清,她肯定要罵對方下賤,八輩子沒見過男人。
可偏偏這個人是她自己。
她就算再怎麼生氣,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莊詩涵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就算我求你,看在咱們曾經互相喜歡過的份上,別再纏著我了。”
她說的誠懇,態度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卑微。
可聞祁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他陰沉著臉,冷聲問:“你竟然為了他求我?”
莊詩涵意識到不對,立即板著一張臉道:“你怎麼那麼多問題,我肯好好跟你說話,那是給你臉了。
你要是再敢出現在我面前,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看著她滿臉都寫著倨傲,聞祁的眼底這才有了溫度,好笑問:“你打算如何翻臉不認人?”
從他的眼裡,莊詩涵竟然看到了些許期待。
她在心中罵了一聲變態,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衣袖被人抓住,莊詩涵轉過身反手就是一耳光,硬著頭皮罵道:“你這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非得上趕著倒貼,賤不賤啊。”
看著聞祁被打的愣神,她心裡也有些沒底。
她記得以前電影上演的,一些心理變態的人,行為上也跟正常人有很大的區別。
有折磨他人為樂的,同樣也有願意被他人折磨,以達到某些心理快感的。
前者是透過別人的痛苦,求饒,獲得心理上的滿足。
而後者,則是恰恰相反。
越是被罵,越是被打,他就會表現的越興奮。
可你要是給他好臉色,同他客客氣氣的說話,他反倒會渾身難受。
莊詩涵之前從來都覺得聞祁是前者。
畢竟,無論是她親眼見到,還是聽到的那些,都能證明他是一個靠著折磨女人取樂的變態。
可經過這幾次的見面,她隱隱覺得,事情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她越是罵聞祁,他好像越高興,那雙眼睛就像是得了大骨頭的狗狗,甚至隱隱泛著亮光。
可她好好同他說話時,他的態度總是淡淡的,就連眼底的笑意看起來都是那麼敷衍。
方才她求他不要再糾纏時,態度已經放的很低很低,低到她甚至想給自己一巴掌罵句沒出息。
可她都已經那樣了,聞祁看起來卻沒有半點的高興。
換做是她,想要折磨的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卑躬屈膝,她肯定高興的合不攏嘴。
然後趁著對方有求於自己的時候,狠狠羞辱他一番,出一口惡氣。
可聞祁的臉上並沒有任何喜悅的神色。
反而,還生氣的問她,是不是為了林庭風在求她。
莊詩涵怎麼想,都覺得他如今的表現,與她以往認知裡的聞祁不太一樣。
可電影畢竟是電影。
所以,她得親手試一試。
看著好半天回不過神,卻始終緊緊攥著她衣袖的聞祁,莊詩涵突然有些心裡沒底。
難不成她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