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魏輕縷沒有任何的躲避。
她抬起頭來迎著他的眸子,看著他:“我不應該故意嗎?裴六娘,對我非打即罵,我為什麼要放過她?”
什麼?
裴執被魏輕縷的眼神給震懾到了,甚至有了一瞬間的遲疑。
他甚至是被她的坦蕩給驚著了。
“你……”
裴執指著魏輕縷,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話來形容。
“我什麼,我就應該卑微到土裡,隨便她打罵侮辱?憑什麼?”
“誰規定的女子就只能柔弱,我就不能為自己爭一口氣,我報仇雪恨有什麼不對,她之前誣陷我偷人,差點害死我,如今也不過就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何況,雖然局是我設的,但是要不要入局,入局之後走到哪裡,還不都是她自己說了算,是她自己心術不正,活該。”
魏輕縷從來都不會強行改變任何,只不過是順水推舟順勢而為罷了。
裴執本來是要訓斥的,可是偏偏,魏輕縷說的實在是有道理,站在那裡大半天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就只能是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
“你要是敢算計到我母親頭上……”
“母親疼我,愛我,對我好,我為什麼要算計?”
魏輕縷直直的看著他。
“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是非不分的惡毒賤人?”
她就不明白了,這個人對自己的惡意到底是從何而來?
上一世是這樣,這一世還是這樣,難道說就只是因為她的出身,她就該死嗎?
這出身是她能選擇的嗎?還是說她願意?
她難道不願意在京城裡面,體體面面的長大嗎!
原本,魏輕縷還想繼續說幾句,但是看著他這一臉迷茫還委屈的樣子一下子就沒有了說下去的興趣,直接一個白眼過去,冷冷開口:“罷了,跟你無話可說,沒事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說完直接就躺了下去,牽扯著肋骨的傷,疼的吸了一口冷氣。
裴執本來還有很多教訓的話要說,可是對上她死死地擰在一起的眉毛最後還是選擇了閉嘴,轉身朝著外面走去,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心慈手軟了,明明這樣心術不正手段毒辣的女人,應該儘快解決才是,可是偏偏,他現在竟然還有點佩服她,欣賞她,甚至覺得,她說的都是對的?
“我可能真的是瘋了。”
裴執坐在書房,考慮了半下午,最後,他有了結論,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意志不堅定所以才會被她給繞進去的。
二房。
“娘,娘!你救救我,我不要!”
“為什麼要我嫁過去,嗚嗚,求你了,我不能嫁給寰王,我不要做什麼侍妾啊!”
裴六娘跪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以往她也總是會在家中哭鬧,但是那大部分都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的胡鬧,只有這一次,是真的絕望了。
裴二夫人何嘗不絕望?
可是那是寰王啊!
那麼大一座山,他們怎麼能逃的開,這怎麼看都是一盤死棋!
“你不要哭了,遇見事情,你就只知道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