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輕縷從小就在煙花之地長大,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裴執這是害羞了。
只是……
按照京中男子的傳統來說,裴執這個年紀也應該有通房丫頭伺候了,他怎麼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容易害羞?難道是……
魏輕縷想到這個可能之後,沒忍住捂著嘴巴,笑出聲來。
裴執雖然已經走出去了,但是他五感靈敏,所以笑聲他還是聽進了耳朵裡面,腳下一頓,咬牙切齒。
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這是嘲笑,這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可惡。”
裴執咬牙切齒,加快腳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發現,自己這段時間的確是十分容易躁動,難道是……真的是到了年紀了?
裴六娘回到家中之後,越想越氣,本來是想要透過這一次的宴會,狠狠地打壓一下魏輕縷,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
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被魏輕縷如此的打臉,她咬牙切齒的摔了一屋子的瓷器,緊接著還是心中不爽,就直接讓人放了訊息出去,就說魏輕縷天生下賤,在寰王府勾引寰王。
這魏輕縷本來就算得上是風雲人物,之前跟情夫往外跑的事情,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更不要說她揚州瘦馬的出身了。
訊息剛剛放出來,不過三五天時間,就已經是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魏輕縷雖然人在內宅,但是卻也是聽說了這件事。
綵衣急得團團轉:“怎麼辦,少夫人,這要是被家裡人知道了,你的日子該怎麼過?”
“這件事該著急的不是我,是寰王。”
“跟一個新寡的揚州瘦馬扯上關係,這不是在打寰王的臉嘛?”
“何況,皇上現在本來就已經對寰王十分不滿,藉著這個藉口,打壓一下,也是有可能的。”
魏輕縷依舊是悠閒地吃著桃子,這一次送來的桃子,實在是好吃的不得了。
見狀,綵衣也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卻還是憂心忡忡的開口說道:“可是……可是這對你的名聲,終究還是有影響的呀!”
“我的名聲,早就已經爛透了,我還會在乎這麼一點?”
“蝨子多了不癢,你懂不?”
魏輕縷不在意的哼了一聲。
她一個揚州瘦馬的名聲有什麼要緊的,要緊的是寰王的名聲,要緊的是寰王的前途。
裴六娘這一次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的下場,只怕是會比自己想的還要慘。
魏輕縷一陣的嫌棄,繼續看著手裡的話本子。
看著她這個不放在心上的樣子,綵衣急得團團轉,可是卻也不敢多說其他,只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裴執腳步匆匆的過來,卻意外的發現,魏輕縷竟然還能夠悠閒的坐在這裡,看話本子?
“魏輕縷!”
一聲怒喝,成功的讓魏輕縷放下了手裡的話本子。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裴執,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煩:“又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
“外面把你和寰王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我們裴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裴執有些惱怒,一想到她跟寰王的事情被編織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忍不住的生氣,可是偏偏還是忍不住,把怒火發洩在了魏輕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