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嫋嫋的眼神一直都在兩個人的身上來回看,她心思細膩,所以也發現兩個人之間的互動不太對勁,但是楚嫋嫋生性謹慎,拉著趙甜兒對著裴執行了一禮,慌忙離開。
她們兩個一走,裴執也就沒有了顧及,一把摟住了魏輕縷的腰。
“你以後不要這麼笑,不好看。”
裴執伸出手,就這麼抹了抹她的唇,想要把上面的虛偽給抹掉。
然而魏輕縷卻微微偏頭,躲開了他的手,不滿的看著他:“我不美?”
“美,可是不達眼底,你在做戲。”
“魏輕縷,你不信我。”
裴執直截了當的指出了魏輕縷的虛偽。
魏輕縷也默默地推開了裴執,她一直都以為,兩個人之間只是一場彼此心知肚明的遊戲,可是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親手戳破了這窗戶紙?
不過,魏輕縷不會對裴執說實話,更不會對裴執說難聽的話,她只是尷尬的笑了笑,緊接著重新坐在剛才的位置上,低頭畫畫。
既然無法回答,那麼沉默呵逃避,就是最好的選擇。
魏輕縷從花船長大,上一世更是輾轉在男人之間,她很清楚,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是真的有耐心去了解身邊的女人的,他們在意的不過就是床上那點事情,只要在床上滿足了,就足夠了。
男人的世界太大了,要建功立業,要爭權奪利,能夠分給女人的時間,實在是太少太少。
可是偏偏,女人的世界太小,小到只有男人,只有孩子,甚至只有後宅那一畝三分地。
盯著魏輕縷的脖頸,裴執第一次感覺到了深深地無力。
他知道,魏輕縷跟自己不是一條心,也知道魏輕縷對他沒有過真心,只是裴執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好,為什麼怎麼都撬不開魏輕縷的心門?
“輕縷,我想跟母親提出來,兼祧兩房,我想娶你。”
裴執坐在魏輕縷的對面,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桌子,希望可以吸引魏輕縷的注意。
然而他現在說的這些話,對於魏輕縷來說,簡直就是一道催命符。
她現在的日子順風順水,好不容易可以在裴家站穩腳跟,被婆婆疼愛接受,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可以做買賣養活自己,結果裴執這個時候提出來,要跟她成親?
魏輕縷不用想都知道,這個事情提出來之後,後果是什麼,裴家只怕是會天翻地覆,現在對她疼愛有加的婆婆也會馬上翻臉,她所有的安穩日子,都會在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手中的筆,就這麼砸在了桌面上,弄髒了剛剛畫好的設計圖,魏輕縷的手則是停留在半空中,瑟瑟發抖。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想要平復自己的心情,可是偏偏,那隻手不爭氣,一直都在抖。
不得已,魏輕縷只能是用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按住不停發抖的那隻手:“我自問對四爺不錯,只是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四爺,你竟然要置我於死地?”
“與我成婚,對你來說,就是死地嗎?”
裴執立馬變了臉色。
他本以為自己捧著一顆真心,能夠得到心愛之人的回應,卻萬萬沒想到,魏輕縷躲避他如同是在躲避洪水猛獸一般。
“你是定國公,是母親唯一的兒子,是撐起裴家門楣之人,你的未來你的婚姻都不只是你一個人的,跟整個裴家息息相關,你這個時候提出要跟我成親,你不是害了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