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神仙也能把他射成刺蝟。
高悠越看袁戰越高興。
這樣的人才可遇不可求,這次算是讓他撿到寶了。
“袁教師,走到裡面坐下聊。”
高悠跟袁戰肩並肩回了大廳。
就在高悠為得到袁戰這樣的高手,高興的時候。
御書房裡。
燭光搖曳,映照在皇上那張沉穩而威嚴的臉龐上。
他坐在龍書案之後,手中面前放著江北巡御史快馬加鞭送來的奏摺,目光深邃地掃過字裡行間。
“江北突遭水患肆虐,百姓生計艱難,知府羅騰松雖身心俱疲,仍力保一方安寧。”
皇上唸到這一句,眉頭皺了起來。
因為江北近日並無大災,如何會有水患之說。
他繼續往下看,發現奏摺後面提及的賑災糧草和救濟銀兩,數額之大,超出了其他地方的總和,讓他更加疑惑。
皇上放下奏摺,皺眉思索。
江北乃富庶之地,即使真的遭遇水災,也不至於需要這麼糧草和銀兩救濟。
“這裡肯定有問題。”
皇上正要提筆作批示。
一名太監推門進來,道:“陛下,兵部尚書餘大人在宮門外候見,有緊急軍報要呈送。”
“宣。”
片刻之後。
御書房的門被推開,兵部尚書餘權急步而入,手中捧著一封戰報,快速走到御書案前,雙膝跪下道:“陛下,西北邊境有緊急軍情!”
李富過去把戰報接過去,轉呈給皇上。
皇上開啟戰報看了一下。
原來,大恆西北邊陲的堅固壁壘——延涼府。
正遭受西狄十二萬大軍的猛烈圍攻。
延涼府,位於西北邊境的要塞,控制著通往大恆內地的重要交通線和商貿路徑。
一旦延涼城失守。
大恆朝在西北的防禦體系就會出現缺口,西狄軍很容易就可以深入內地,威脅更多的城池和人口密集區。
看完戰報,皇上眉頭微皺,手指輕輕敲著書案,思索著應對之策。
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彷彿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味道。
餘權在一旁靜候,眼中閃爍著擔憂:“陛下,延涼城中兵力已經不足四萬,糧草只能堅持十日。
如不能儘快救援,一旦城破,城中數萬百姓將遭到屠殺。
情勢萬分緊急,請陛下速下決斷。”
皇上放下戰報,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向遠處的夜色。
月光灑在外面庭院裡,映照出他憂慮的神情。
他知道,這場戰事不僅關係到延涼城的安危,更關乎國家的穩定和百姓的安寧。
“現在朝廷還能抽出多少兵力?”
皇上語氣低沉,心中如同被重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餘權道:“京城除禁軍外,尚有八萬京軍,十二萬廂軍。”
“京城離延涼城相距離兩千餘里,從京城派兵過去,最快也得十天才能到達。
等援兵到的時候,延涼城早已經被攻破了。
朕問得是離延涼府近的軍隊。”
或許是因為心裡太急,皇上的語氣有點嚴厲。
餘權想了一下,道:“平源府尚有五萬守軍,上宏郡也有七萬守軍。”
“它們與延涼城相距多遠?”皇上問。
“平源府相距四百里,上宏郡相距六百里。”
皇上沉思了一下,轉身回到書案前,提筆蘸墨,連寫了兩道詔書。
“八百里加急送往平源府和上宏郡,接到聖旨立刻派兵增援延涼府,不得有誤。”
皇上把皇旨交給餘權。
“遵旨。”
餘權接旨後轉身離開了。
皇上思慮了片刻,對李富道:“傳盧齊江,周泰景。”
“是。”
李富出去,叫來了兩個小太監,吩咐他們去宣旨。”
半個小時後。
盧齊江,周泰景到了。
皇上看著他們道:“延涼城情況危急,工部需即刻著手籌備五萬件軍需物資,戶部亦要迅速調撥十萬石糧食,務必火速送往延涼府,以解燃眉之急。”
盧齊江與周泰景對視了一下,對皇上道:“陛下,近五年來,原北、河東等產糧重地,連遇天災,秋收大減,倉廊之粟已所剩無幾。”
皇上眉頭緊皺,顯然對他的這番解釋並不滿意:“天災雖重,但延涼城守軍和百姓急需糧食,戶部務必籌措足夠的糧食送去!”
盧齊江也知道延涼城情況緊急,他也很想把糧食送去,但他現在手裡真的沒有那麼多糧食,道:“陛下,前年冬季大雪,去年春季又遇暴雨,田畝受災嚴重,農戶收成減少了四成。
現在戶部所存糧食,僅夠南疆,北疆的軍糧所用。
如果撥給了延涼城,那就只能消減南疆,北疆的軍糧了。”
“不行,南疆,北疆的軍糧無論如何不能減少。”
盧齊江的話才剛說完,皇上便很堅決地否定道:“南疆,北疆的將士用性命守衛邊境,絕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禦敵。”
盧齊江無可奈何道:“那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沒有辦法,你也得想辦法,要不然你這個戶部尚書就別做了。”
皇上把桌子上的奏摺“譁”的一下,全劃到了地上,冷臉瞅著盧齊江。
看到皇上發火了,戶齊江嚇到了,趕緊把地上的奏摺撿起,道:“陛下息怒,臣回去再想想辦法,看看能否從其他地方湊些糧食。”
皇上聽罷,臉色緩和了點,道:“朕也明白這幾年很艱難,你這個戶部尚書做得很辛苦。
但延涼府戰事緊急,支援刻不容緩。
你可先從其他州府排程應急,待今年秋糧徵收之後,朕加倍撥還給他們就是?”
戶齊江心裡苦笑道:“陛下,您真的是身在深宮,不知下面的情況啊。
今年的春耕面積比去年減少近三成。
收上的秋糧,都不知道能撐過今年冬天。
還加倍撥還,您拿什麼撥還?
唉,到時候估計還是我倒黴。”
就在他心裡叫苦的時候,站在他旁邊的周景泰也說話了。
“陛下,工部近日已緊急調配二十萬件軍需物資至西北邊疆各城。
工部庫存的製造原料已是空空如也,尤其是鐵料,更是捉襟見肘。
故而,短期內要再集齊五萬套軍備物資,真的很困難。”
從西狄軍開始侵擾西北邊境。
工部就一直在不停地再輸送物資,的確是已經達到極限。
皇上對此亦心知肚明,並未加以責備,輕聲詢問:“工部眼下,還能拼湊起多少軍需物資?”
“刀槍尚可湊齊五千之數,弓弩兩千餘張,箭矢四千支。”
“就這麼點,也太少了。”
皇上不禁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後,決斷道,“罷了,先遣人將這些送往前線,聊勝於無。”
“是。”
周景泰,盧齊江行禮後,退出了御書房。
到了外面。
二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閃過一抹無奈與嘆息,垂頭喪氣地走了。
皇上的心情很沉重,坐在書案後面久久不語。
李富看到皇上一直在愣神,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夜深了,該安歇了。”
“安歇!”
皇上苦笑道:“延涼城戰事緊迫,而物資糧食卻毫無著落,朕怎麼睡得著。”
李富聞言,心中一動,忽地想起了高悠,忙進言:“陛下,永安王爺智計無雙,或有良策,何不召其入宮,問問他?”
“悠兒!”
提起高悠,皇上煩悶的心,漾起了一絲難得的慰藉。
他不僅聰明大膽,而且思路開闊,分析問題與別人不一樣。
或許真的有辦法也不一定。
不過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道:“悠兒雖然頭腦聰明,但他畢竟剛剛入朝參與朝務,朝廷的情況都還沒搞清楚,能有什麼辦法?
算了,還是明天早朝,問問眾臣吧。”
皇上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眼神中閃爍著無奈和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