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您怎麼樣?”鄺成一臉擔憂地問道。
高悠虛弱地笑了笑,道:“放心,死不了。”
“小心!”
鐵匠突然大喊了一聲,鄺成扭頭一看。
原來是有個人想偷襲他,被鐵匠用他的大鐵錘給砸碎了腦袋。
“給我把這裡圍起來,一個人也不要放他們逃走。”大街上傳來了林峰的聲音。
跟著酒樓的大門被踹開,林峰,林衛娘率領大量的侍衛和禁軍士兵從外面衝了進來。
原本佔據著上風的那些刺客,見大勢已去,也顧不得再殺高悠,有的向樓上跑,有的朝後院逃,作鳥獸散。
酒樓內的戰鬥終於平息。
殘破的桌椅、散落的兵器和滿地的屍體,見證了剛才的激烈廝殺。
林峰和林衛娘快步走到高悠面前,林衛娘看到高悠以上的傷,心中如同刀割般疼痛,問道:“太子,您傷得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都是皮外傷,不用擔心。”
林峰抱拳跪下請罪道:“太子殿下,都是卑職來遲,才讓您受傷,請殿下降罪!”
高悠輕輕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對林峰道:“林將軍,這不關你的事情,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而且,你們來得已經很及時了。
快起來吧。”
林峰站起來,看著高悠身上的傷,眼中閃過愧疚,道:“殿下,卑職送你回去,讓大夫給您治傷。”
高悠平搖了搖頭,道:“我的傷不礙事,我還撐得住。當務之急是要把那些刺客全都抓住。”
林衛孃的眼睛裡滿是焦急和關切,她輕聲說道:“太子殿下,您還是聽我哥哥的,回去找大夫醫治吧。
要不然,萬一有什麼事,皇上怪罪下來,會有很多人頭落地的。”
“是啊太子,還是趕緊回去讓大夫瞧瞧吧。”
其他人也跟著勸道。
高悠見所有人都勸他,點點頭,同意了。
隨後,他看了一下滿身是傷的趙卓和剩下的那些侍衛,問:“你們怎麼樣?”
趙卓身上被砍了至少有七,八刀,但依舊強撐著道:“太子,卑職等人沒事。”
高悠朝一片狼藉的現場看了一下,看見那些為保護他而戰死的侍衛,心中如同刀割般疼痛。
剛才如果不是這些侍衛拼死護著他,他根本沒有機會等到救兵趕來。
高悠強撐著,朝那些戰士的侍衛走去,由於他的體力消耗過大,再加上身上傷的影響,他的步伐顯得有些遲緩不穩。
林衛娘擔心他摔倒,趕緊過去攙扶住他。
高悠走到大堂中間,環視了一下每一個戰死的侍衛,心中湧起無盡的悲傷和愧疚。
片刻後,高優強忍著內心的悲傷,對著那些侍衛的屍體道:“各位兄弟,你們為了保護我而付出了生命,我高悠不會忘記的。
我不會讓你們白死,一定會查出幕後主使,為你們報仇。
還有,你們的家人也不用擔心,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讓他們吃苦受罪。”
隨後,他對林峰交代道:“能把這些侍衛的屍體好生收斂,等回到京城的時候,交給他們的家人。”
“是。”林峰應道。
高悠想了一下,再次對林峰道:“去告訴追擊計程車兵,一定要留幾個活口,我要弄清楚這些刺客的背後主使到底是誰?”
林峰迴道:“太子放心,卑職之前已經交代過他們。”
高悠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林峰派了幾十個士兵,先到外面去看了一下,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率侍衛和禁軍士兵,一起互送著高悠回衙門。
因為那些刺客尚沒有被抓住,所以回衙門的一路上,所有的人都非常小心,生怕再出一點意外。
好在那些刺客現在全只顧著逃命,沒有再出現,他們順利地把高悠護送回了衙門。
不久,剛才給鄺成治病的那位秦軍醫,再次被叫來。
秦軍醫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軍醫,在軍營當差已經有十五年。
他知道高悠是太子,檢查得特別細緻,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
檢查完畢之後,秦軍醫輕聲對高悠道:“太子殿下,你身上其他的傷都不礙事,只需要塗上金創藥處理即可。
唯獨左臂上這一道傷口,長有三寸,其深見骨,需要用針縫合之後再敷藥。”
高優淡然地說道:“你是大夫,該怎麼治你就怎麼治,不用問我。”
秦軍醫立刻取出藥水,先把他那些好處理的傷口清洗了一下,然後敷上金創藥,用乾淨的白布包裹起來。
隨後,讓人拿來一個碗,從藥箱裡取出一個葫蘆,從裡面倒了一些藥水在碗裡,遞給高悠,道:“太子,請把這碗酒服下。”
“這是什麼酒?”高悠問。
“無痛酒。”
秦軍醫道:“縫針會特別的疼,一般的人承受不了。
這個無痛酒服下之後,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全身處於一種麻痺沒有知覺的狀態,這樣縫針的時候就不會感到痛了。”
“原來如此。”
高悠把酒接過去喝了。
無痛酒的味道,跟一般的酒略有不同,帶的有一股強烈的藥味。
喝了無痛酒不到十分鐘,高悠便感到全身麻痺,完全沒了知覺,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秦軍醫先用藥水給他的傷口清洗了一下,然後才開始縫針。
用來縫針的線,不是一般的線,而是用桑樹內層韌皮,經過特殊處理製成的桑皮線。
用這種桑皮線縫針,癒合的時候線會被身體吸收,不需要拆線。
此外,還能夠抑制傷口發炎感染。
秦軍醫縫針的速度很快,不到兩分鐘便將傷口縫合,然後塗上藥,包紮了起來。
過了一會,高悠慢慢地恢復了知覺。
秦軍醫交代道:“太子,您的傷口雖然不致命,但想要恢復,還得多加休息。
尤其是您的左臂,傷口沒有徹底痊癒之前,千萬不能用力,否則傷口會裂開的。”
高悠微微的點了點頭,看著林峰問道:“趙卓和那些侍衛的傷處理了嗎?”
林峰道:“其他的軍醫正在給他們處理,太子不用擔心。”
“那就好。”
高悠派人把秦軍醫帶下去休息。
在他的傷沒有好恢復之前,秦軍醫需要住在府衙役裡。
秦軍醫下去之後,高悠看著鄺成道:“今天要不是你,我這條命就沒了,我得好好的謝謝你。”
鄺成趕緊說道:“太子千萬不要這麼說,要沒有您,小人也不可能活得了。”
高悠淡然的一笑,隨後看了一下站在他身旁的鐵匠,道:“你是在街上打鐵的那位鐵匠?”
鐵匠抱拳躬身道:“回太子殿下,草民正是在街上打鐵的徐震山。”
高悠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鄺成道:“你們兩個認識?”
鄺成回道:“回稟太子,徐大哥是小人師父好友之子,小人隨師父學藝的時候,他也常去跟著小人師父學武習武藝。
徐大哥不僅擅長打製各種兵器,而且力氣大,武藝高強,為人忠厚,講義氣。
我們兩個意氣相投,便結為了兄弟。”
“那這麼說你不是晏州人?”高悠看著徐震山問。
徐震山道:“小人是潘陽府人氏。”
高悠隨即又問:“那你怎麼會到這裡來開鐵匠鋪呢?”
徐震山看了一下鄺成,道:“小人是聽說了鄺兄弟的遭遇,想要幫著他報仇,可是又找不到他。
想到他肯定還會回來找魏文同報仇,便來晏州等他。
如果有機會,就替他殺了魏文同報仇。
可惜,魏文同身邊隨時都有一兩百人隨行,始終找不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