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
延涼城,西北外。
西狄軍營裡,無數篝火在營地內熊熊燃燒著,照亮了整個營地。
營裡營外巡邏計程車兵來往不絕,他們手持長矛、彎刀,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確保營地的安全。
夜風吹拂著旗幟,發出“獵獵”的聲響。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兵營外巡邏計程車兵朝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有幾十個人騎著快馬朝營地而來。
巡邏計程車兵立刻吹響了竹哨,隨即守後營門的上百名士兵,全都圍了過來,挺起刀槍嚴陣以待。
“站住!”
領頭的巡邏頭目高聲喝道,同時揮舞著刀將那幾十人攔了下來。
待看清來人的模樣,發現對方身上穿的是西狄軍服,但臉上、身上都沾滿了厚厚的血跡,像是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巡邏頭目用西狄話問道:“你是哪支軍隊的,從哪裡來的?”
其中一個人扶著馬鞍,喘著粗氣,用一口流利的西狄話回答道:“我們是攻打上宏郡,霍尹將軍的手下。
我是他手下的百夫長庫勒班。”
“你們是霍將軍的手下,為什麼不跟著他?”巡邏頭目問。
庫勒班擦了一下額頭上的血跡,道:“大恆軍隊偷襲了我們的軍營,我們的五萬大軍被擊潰,我們拼死才殺出重圍,逃到這裡來的!”
巡邏頭目聽後吃了一驚,雙眼瞪得老大。
大恆軍隊偷襲上宏郡的軍營?
這訊息實在太讓人震驚了,他也顧得再仔細盤問,連忙向手下吩咐道:“你們繼續巡邏,我帶他們去見魯拓野達將軍。”
“是。”
巡邏頭目在前面引路,帶著庫勒班等人進了軍營,朝著魯拓野達住的營帳而去。
庫勒班等人進到軍營之後,眼睛一直不停地到處打量,還不時地用眼神交流。
巡邏頭目將庫勒班一行人帶到了魯拓野達的營帳前,停下腳步說道:“你們在這裡稍等一會兒,我去魯拓野達將軍稟報一下。”
隨後,他掀開營帳的簾子走了進去。
營帳內傳來了低沉的談話聲,時不時夾雜著魯拓野達洪亮的聲音。
片刻後,巡邏頭目再次從營帳裡出來,對庫勒班說道:“魯拓野達將軍叫你進去。”
庫勒班連忙整理了一下略顯破舊的軍服,抱拳拱手,恭敬地走進了營帳。
魯拓野達身材魁梧,面容威嚴,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庫勒班,聲音低沉有力的問:“你是霍尹將軍的手下?”
“回將軍,小人正是霍尹將軍的手下。”
“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庫勒班連忙拱手答道:“回稟將軍,雖然小人在霍尹將軍麾下做事,但小人的直接上司是孛野古將軍。”
魯拓野達點了點頭,又追問道:“霍尹將軍手下都有哪些將領,說來聽聽。”
庫勒班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有鐵勒將軍、孛野古將軍、徒單勇將軍、耶律海將軍、沙圖爾將軍、勃勃薩將軍、嘎達梅野將軍,一共八位將軍!”
魯拓野達見他全都回答上來了,也就沒有再懷疑,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詳細跟我說說。”
庫勒班將大恆軍隊偷襲軍營的經過,詳細地跟魯拓野達講述了一遍。
魯拓野達聽完後,臉色變得更加嚴肅了,說道:“你馬上跟我去見大帥。”
庫勒班道:“將軍,我們還有一些受傷的走在後面,您能不能給他們安排一個休息的地方,再讓軍醫給他們瞧瞧。”
魯拓野達又問:“後面還有多少人?離軍營還有多遠?”
庫勒班道:“大概還有四、五千人,有很多都受了重傷,馬不能騎快,所以沒受傷的那些人就護著他們在後面慢慢走。”
魯拓野達點了點頭,對帶庫勒班來的巡邏頭目交代道:“等後面的那些人來了之後,就把他們帶到左後營去休息,找軍醫治傷!”
巡邏頭目應聲道:“是”。
隨後,魯拓野達便帶著庫勒班一行人,前往中營見單鵬。
魯拓野達帶著庫勒班一行人,快步走進了中軍大營。
很快,他們來到了單鵬的營帳前,營帳外站著十二名身穿牛皮鎧甲的衛兵,手持長矛,目光炯炯有神,像兩尊雕塑般守衛著單鵬的營帳。
魯拓野達對衛兵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見大帥,快進去通報。”
“將軍請稍等。”
其中一個士兵轉身進了營帳。
單鵬雖然在睡覺,但多年征戰練就了他驚人的直覺,聽到有人進來,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手不自覺地抓住了放在枕頭邊的彎刀。
士兵趕緊說道:“大帥是小人!”
單鵬一看是自己的衛兵,這才鬆了一口氣,慢慢地把刀放下,問道:“什麼事情?”
“魯拓野達將軍來了,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您。”士兵恭敬地回答道。
單鵬點了點頭,“讓他進來!”
衛兵出去對魯拓野達說道:“將軍,大帥讓您進去!”
魯拓野達走進營帳,單鵬問道:“有什麼緊急的事?”
魯拓野達語氣急促的道:“大帥,攻打上宏郡的霍尹將軍,遭到了大恆軍隊的偷襲,全軍潰敗!”
單鵬聽後猛然一驚,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彷彿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
“你是如何知道的?”單鵬追問道。
魯拓野達回答道:“是逃出來的,霍尹將軍手下的百夫長庫勒班說的,他人現在就在帳外!”
單鵬馬上說道:“把人叫進來!”
魯拓野達來到營帳口,朝庫勒班招了招手,“庫勒班,請進!”
庫勒班看了一下跟他同來的同樣,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了營帳,向單鵬恭敬地行禮道:“小人庫勒班拜見大帥。”
單鵬久經沙場,閱人無數,僅僅一眼便看出庫勒班,的確是經過拼死廝殺的人。
因此,並沒有過多懷疑,輕輕點頭示意了一下,說道:“把大恆軍隊偷襲的經過,詳細的說一下。”
庫勒班隨即把剛才對魯拓野達說的話,又重新跟他說了一遍。
單鵬聽完,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臟彷彿像是被什麼東西劈了一刀,有種要裂開的感覺。
“霍尹現在哪裡?”單鵬強行忍著不適問道。
庫勒班苦澀一笑,說道:“不知道了,當時太亂了,誰也顧不了誰,全都在各自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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