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石雄輝輕輕的喊了一聲,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你們都別吵了,讓朕好好想想。”
他用手支著額頭,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大恆朝的地圖,以及西狄三十萬大軍覆滅的那一幕。
“大恆朝…大恆朝…”
紇石雄輝喃喃自語著,眼神中閃爍著猶豫的光芒。
西狄三十萬大軍的覆滅,就像一根利劍刺入他的心臟,讓他感到不安。
大恆朝的軍隊能輕鬆殲滅西狄軍,那他們的大魘國呢,是否也能輕易的被被擊敗?
陽光透過窗欞,再次照亮了紇石雄輝的面龐,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期待,又有擔憂,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迷茫。
議事殿內的爭論已經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他,等著他的最後決定。
紇石雄輝遲疑了一會,正想開口打破僵局的時候,一個守在外面的侍者,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跪在他的面前,道:
“陛下,金葭關守將敕勒鑫將軍,派人前來求見,有緊急軍情稟報!”侍者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金葭關是大魘國防禦北琿國的重要關隘之一,為了守住那個地方,紇石雄輝在那裡整整放了五萬力兵,還把自己的心腹將領敕勒鑫派到那裡擔任主將。
現在敕勒鑫派人來,肯定是北琛國那邊有異常動靜,趕緊叫侍者把人帶進去。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被侍者引領進來。
這男子一身塵土,臉上寫滿了疲憊,一看就是一路奔波而來。
“拜見陛下!”男子單膝跪地,恭敬地行禮。
“起來吧,”
紇石雄輝示意他起身,然後問道:“敕勒鑫派你回來有什麼事情?”
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雙手捧著遞給皇帝:“這是敕勒鑫將軍寫給陛下的信,陛下看了便知。”
侍者快步走上前,接過信遞給了紇石雄輝。
紇石雄輝展開信紙,掃了一眼信的內容,頓時臉色一變,猶如被一道閃電擊中,猛地從虎皮椅上站了起來。
“陛下出什麼事情了?”蕭士榮連忙問道,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紇石雄輝臉色陰沉,聲音帶著一絲震驚:“北琿國突然在峭石山增加了七萬軍隊,並正在大量調集物資,有要向咱們進攻的意思!”
彷彿一盆冷水倒在了沸騰的熱水中,議事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文臣武將們,紛紛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北琿國!
這個長期被他們視為弱小的鄰國,竟然想主動進攻他們?
“北琿國?”
御親王紇石雄耀眉頭緊鎖,一臉不屑道:“難道他們不怕我們的鐵騎踏平他們嗎?”
“他們這是趁我們忙著跟大恆朝開戰的時候,再突然偷襲我等!”
蕭士榮的聲音也帶著一絲憂慮,他目光掃過眾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把前方的軍隊調回來,以確保邊境不失。”
就在大家還未完全消化這個訊息的時候,又一名侍者從外面跑了進來,聲音帶著焦急的對紇石雄輝道:“啟稟陛下,阿克川城守將泰阿同將軍,蘭鈕城守的烏骨那將軍,派人回來,有緊急事情向您稟報!”
阿克川城、蘭鈕城!
這兩座邊塞重城,都是面向北琿國的重要防線,與金葭關一樣重要,兩個地方同時派人來彙報,估計也跟北琿國有關。
紇石雄輝的心,頓時有了一好的預感。
“快把他們帶上來!”他急忙吩咐道,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侍者很快將兩名被派回來的人帶了進來。
兩人行禮之後,分別取出了泰阿同和烏骨那寫的信。
阿克川城守將泰阿同在信裡說,北琿國在峭石山集結的七萬軍隊,正朝著阿克川城方向快速推進,氣勢洶湧,像是進攻他們。
蘭鈕城守將烏骨那也在信裡說,北琿國的騎兵已經在蘭鈕城的周邊活動,不斷騷擾他們的巡邏隊,似乎想要試探他們的底細。
看完信之後,紇石雄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猛獸,四面八方都湧來了敵人,而他卻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原本以只是大魘國跟大恆朝之間的戰爭,現在看來,北琿國也加入了進來,使得事情正在變得越來越複雜。
“陛下。”
蕭士榮走到紇石雄輝身邊,輕聲說道:“如今形勢危急,我們不能再猶豫了。”
他目光堅定地看著紇石雄輝,再次勸道:“陛下,別再猶豫了,撤兵吧。”
“但如果撤兵,那不是讓大恆朝以為我們怕了嗎?”御親王紇石雄耀不甘心地說道。
“怕不怕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蕭士榮反駁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大魘國的領土和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