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血脈壓制感讓江越下意識有些緊張,可在想起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時,還是定了定心神,開了口。
“姐,我想通了,國內業務以後你就放心交給我,去海外開拓市場吧。”
聽到江越說這話,電話那頭的人先是愣了片刻,隨即輕輕哼笑一聲,態度隨意,隱約還帶著些說不出的輕蔑,顯然是並沒有將他的話當真。
她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是反問道。
“然後等哪天受了刺激,再把你玩剩下的爛攤子推給我?”
江越微微噎住,他下意識想狡辯,可幾年前剛接手家族產業時,他也確實做過這樣的事情。
他沉默了。
思緒有些遠。
江家老一輩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思想,在培養繼承人這方面,也並沒有非讓他繼承家業不可的執念。
或許,最開始也是有的,只是後來被他作太多,習慣了,漸漸也放棄他了而已。
那是,他剛畢業,試著接手家族產業,就被曾經上學時期跟他不對付的人搶了合作專案,甚至還當眾嘲諷他和江家,都只不過是依附於莫家腳下的家犬而已。
這些話,江越也算是從小聽到大了,可不知為何,那一年的他,像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在被當眾嘲諷後,他二話不說,幾乎是以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的決絕心態,把那個對家整到幾乎破產的程度。
可畢竟是實力還算相當的老牌企業,想做到這種程度,他也並沒有從對方手裡討到多少好處。
再後來,被家族長輩派去海外開拓市場的江辭回來了,她以絕對的強勢姿態從他手上接過幾乎被玩到奄奄一息的爛攤子,穩住了時局。
可穩住時局的代價,卻是壓著他親自上對手家裡登門道歉求和才換來的。
江越自然不會服氣。
可有家族長輩撐腰的江辭也不會給他留有說廢話的餘地。
也就是自那件事後,江越才徹底放飛自我,把擺爛刻在骨子裡,時刻銘記扮演紈絝子弟的使命。
可是,這種局面在幾個月前得到了明顯改善。
在確認對生生的心意後,為了讓自己也能有足夠同其他人競爭的實力,江越收起了往常懶散混日子的態度,也在工作上有了明顯的成績。
這樣的改變落在家族長輩眼中,只當他是男孩子,心智晚熟,又生出讓江辭給他放權,接手公司事務的心思。
最開始聽到這個提議,江越是拒絕的。
對親生姐姐,他打心底裡是敬愛和畏懼的。
即便,對方是個從小冷心冷情,從來只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順位的人。
可這幾年,江家的產業也確實在江辭掌權後蒸蒸日上,這讓他更是對自家大姐的手段和能力心服口服。
也正因如此,他才在家族長輩提出這樣的建議後,婉拒了。
可今天,江越會在江辭面前主動提出這件事,也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
就在剛剛。
他收到了狒狒姐的私聊訊息。
在得知另外幾位情敵已經現身京城的時候,他承認,他慌了。
在狒狒姐的提議下,他訂好了下午抵達京城的機票。
可是,他又始終感覺缺了些什麼。
直到助理再三提醒他的行程必須經過江辭同意後,他才終於明白,他所恐懼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是生生被比他更優秀的競爭者覬覦,也不是怕生生喜歡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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