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禮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眼裡看到這麼明顯的冰冷神態。
以往的她，在他的面前，總是熱情明媚的。
最近總是冷冰冰的鬧脾氣，要說他沒察覺到，是不可能的。
“兄妹倆鬧脾氣。”周朝禮看了一眼吱吱：“沒事兒吧？”
卿意冷冰冰的，把吱吱護在了懷裡：“他們兩個人早就已經不是兄妹。”
“卿意。”周朝禮的聲音冷沉了幾分：“你究竟在鬧什麼脾氣？”
卿意冷呵了聲，抬眼看他，是多不在意，才會覺得她現在是在鬧脾氣？
“周朝禮，你今天給誰來開家長會的？”
男人語氣平淡：“這重要嗎？”
“確實不重要。”卿意牽著吱吱的手：“我和吱吱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老師說他沒空來。
轉眼他就跟著阮寧棠來給喃喃開家長會。
卿意心底越發覺得諷刺。
她的話音落下，又垂眸看著吱吱，“媽媽之前怎麼跟你說的？受了欺負要怎麼辦？”
這是卿意頭一次對吱吱用了嚴肅的語氣。
吱吱咬緊了唇瓣，小手也緊緊的攥緊了衣服的下襬。
多年來在周家，吱吱早就已經學會了忍氣吞聲，因為她知道自己怎麼都爭不過哥哥。
所有人都是偏愛哥哥的。
以至於，她養成了現在這樣的性格。
她怕被所有人討厭，過得小心翼翼唯唯諾諾。
小小的她也總覺得是自己不如哥哥優秀，所以才不討人喜歡的。
面對媽媽嚴肅的質問，她咬緊了牙關，當著所有人的面，走到了喃喃的面前。
她軟糯的嗓音還抽噎著：“我、我不是好哭鬼，也不會一直任由你欺負我。”
她抬手，狠狠的就推了喃喃一把。
喃喃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沒想到吱吱真的有膽子推他！
周朝禮冷著一張臉扶住了喃喃：“你就是這麼教女兒的？”
卿意冷笑：“吱吱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教，用不著你指點。”
“倒是你們的好兒子，現在不好好教，以後有的是人教。”
阮寧棠擰緊眉梢：“你們夫妻倆吵什麼？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看向周朝禮：“老周，我每一次出現在嫂子的面前，嫂子都好像對我有挺大的意見，今天我是不是也不該來——”
“你們給喃喃開家長會，我走就是了。”
喃喃一把抓住了阮寧棠的手：“媽媽！你不準走，你就是我媽媽！”
阮寧棠心頭猛地一顫。
卿意挑了挑眉梢，看了眼周朝禮，他面色毫無變化，似乎並不震驚於喃喃喊阮寧棠媽媽。
“你叫我什麼？”
喃喃開口：“你就是我媽媽，你就該給我開家長會，你不願意做我媽媽嗎？”
“這……”阮寧棠眼神看向周朝禮。
周朝禮沉默著，沒說話。
這也算的上一種預設。
“你每天都過來給我洗澡，家庭作業也陪著我做，還會帶我出去玩兒，見各種世面，吃很多好吃的，你就是我媽媽。”
喃喃眼神看向卿意：“我也從來沒有過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媽媽！”
卿意扯了扯唇，看樣子她不回婚房的時候，阮寧棠都在。
她並不在意喃喃對阮寧棠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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