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高興得蹦起來:“好耶!”
下一秒,喃喃小臉又垮下來,“可是……媽媽要是知道了,會不會不讓我去了?我最討厭媽媽,她總是不讓我吃外面的東西!”
周朝禮揉了揉喃喃的腦袋,給他撐腰:“爸爸在,她不敢。”
男人一抬眸,恰巧對上下樓的卿意。
他眉目寡淡,毫無情緒的移開視線,視若無睹。
喃喃跑上去拉著卿意的手:“媽媽,給我洗澡,一會兒我要出門。”
卿意抽回手,抬眸看向周朝禮:“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麼?”
周朝禮抬眸淡淡的瞥她一眼:“什麼?”
這麼多年,他一直冷淡,對她冷淡,對吱吱冷淡。
卿意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他怎麼可能會記得吱吱和喃喃是同一天生日呢?
喃喃生日他每年都帶去跟阮寧棠一起過,大肆慶祝。
而吱吱每年每年,都在寒風裡等待那不會回家的爸爸。
“我有事跟你談。”
周朝禮嗤了聲,“今天沒空。”
“不會耽擱你太久時間。”卿意:“籤兩份檔案。”
她拿著資料夾,給他指簽字的地方。
周朝禮挺不耐煩,似乎跟她多待一秒,都是煩躁。
他沉著眉龍飛鳳舞的簽下字,把檔案遞給她。
“今晚我和喃喃在外面,不回來,明早叫吱吱到學校去跟老師幫喃喃請半天假。”
卿意咬緊齒關,指節緊著檔案,骨關節都泛白。
倘若他認真看一眼。
就能發現,這一份是離婚協議,一份是吱吱的火化材料。
籤份檔案他都敷衍至極。
“還有,叫吱吱別打電話來。”
卿意冷笑。
吱吱不會再打電話了。
她也不再會了。
周朝禮看著她一如反常的態度,不以為然。
眼看著時間來不及了,阮寧棠那邊打電話過來問他們什麼時候到。
喃喃澡沒洗衣服沒換,跟著周朝禮就往外走:“今晚我讓新媽咪給我洗澡~”
男人寵溺的應和他。
“好。”
卿意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怔愣了許久。
她把家中有關係她和吱吱所有的東西,清理出來都燒了。
隨即去火葬場火化吱吱的屍體。
拿到骨灰時。
卿意淚水還是忍不住往下掉。
“吱吱,等媽媽,媽媽很快來陪你……”
-
另外一邊。
周朝禮帶著喃喃出席阮寧棠回國的接風宴。
三人其樂融融,像是一家人那般親密,都誇他們家庭美滿,說卿意賴佔著周太太身份,破壞他們一家人。
這時,有人匆匆撥過人群,到周朝禮面前。
“周總,您太太和女兒,今日火化,請您前往火葬場領取骨灰。”
周朝禮眉頭都沒皺一下,語氣冷漠:“她多大的人了,這種吃醋的把戲要玩兒多久?”
“可是,是您親自簽字火化書,還簽了離婚協議……”
男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你說什麼?”
周朝禮幾乎是一路飆車抵達火葬場,他目睹妻女被推進火化箱。
僅僅這麼一眼,他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撕裂了般。
火葬場工作人員只見男人“噗通”一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