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冷著一張臉:“周朝禮是個什麼東西,讓大家都等著他,好聚好散他不知道嗎?都要離婚了還擺譜!”
“沒事。”卿意平靜的開口:“他不來才是正常的。”
今天他仍舊在陪著阮寧棠。
她的任何事兒,都是比不上阮寧棠重要的。
周老太太看著卿意:“剛剛你打電話問他,他怎麼說的?”
卿意輕抿了下唇瓣:“他在忙。”
李林成冷笑了一聲:“有多少錢賺不完,這麼重要的日子還忙?”
卿意沒有說話。
他不是忙。
只是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無足輕重。
準確來說,她根本就從未被他看進眼裡過。
老太太臉色難看,面對了舅舅的苛責,她出聲說好話。
又去給周朝禮打電話。
只是這回,那邊的電話沒有被接通。
老太太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在祭拜儀式即將開始時。
卿景福來了。
“這麼重要的日子,沒人通知我?”
李婉慧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
卿意看到卿景福,冷冷的皺了一下眉,她擋在母親面前:“這裡不歡迎你。”
他不請自來,自然是放不下李婉慧手裡的騰飛。
他在外面找了趙桃當小三,一邊拖著李婉慧不肯離婚,而趙桃的女兒阮寧棠,是卿意婚姻的插足者。
她們真不愧是母女,當小三成性,還總逮著他們一家薅。
卿景福皺眉,冷著臉看她:“你眼裡還有尊卑嗎?我是你爸爸,你外婆的忌日,我還不該來了?”
企業家,不論大小,只要原配沒離婚。
總會要顧及顏面的來參與這些事兒。
卿景福都踩著點兒的來。
可週朝禮乾脆是不來了,他根本沒打算尊重過這段婚姻。
卿意現在才覺得。
世界上最骯髒的,莫過於自尊心。
李婉慧皺著眉要上前,卻被李成林拉住。
他冷著臉走上前,擋在了卿意的面前:“你非要惹事兒是麼?”
卿意看著舅舅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比起之前瘦弱了不少。
她驟然鼻尖發酸,扭過頭去,眼眶泛紅。
從小,擋在她面前替她主持公道的,永遠是舅舅。
不論是讀書時還是工作時。
舅舅在她的生命裡,擔當起了父親的角色。
可命運如此的捉弄人,一場大病讓他記憶中的高大魁梧,變成這麼瘦弱,哪怕他自己都快要站不穩,他仍舊擋在她與母親的面前。
卿意深呼一口氣,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淚:“舅舅,您進去休息,我跟他說。”
李林成看她泛紅的眼眶:“怕什麼?舅舅只要在一天,就沒人能欺負到你們娘倆頭上。”
卿景福臉色難看,在場似乎沒有任何人歡迎他。
他看到周老太太在場。
“真是團結一家人。”
卿景福譏誚的笑了笑,他看向卿意,聲音低了幾分,確保周老太太聽不見:“你明知道周朝禮的心在寧棠身上,我身為你爸爸,也不想看你鑽牛角尖,你們乾脆就離了,你好,寧棠他們也好,省得別人說你連個男人心都抓不住。”
卿意近乎是呼吸一窒。
他字字句句如同刀子,故意的她心窩子戳。
卿景福看著她逐漸變得難看的臉色,繼續道:“你努力了這麼多年討好他,有成果麼?你外婆的三週年他都不來,拖著也無意義,你離了,成全了他們,朝禮還能念你點好。”
越聽,卿意越發想笑了。
究竟是她不離,還是有人拖著不想離?他不離無非就是要哄著奶奶,怕奶奶有個好歹。
奶奶年事已高,等什麼時候老糊塗了,也就是阮寧棠登門的時候。
既要又要還要的拖著她,到時怕是會直接一腳把她踢出周家。
所以她與周朝禮沒什麼好談的,已經上訴離婚。
至於離婚,她也會找個時間給奶奶打預防針。
卿意臉正準備說話,卻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
“抱歉,有些事耽擱,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