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直接拿走了她手上的衣服。
手中衣服被搶走,卿意擰眉看他,耐性全無:“你有病?”
周朝禮看她:“爺爺的壽宴穿這麼暴露,合適麼?”
卿意有些好笑。
對於參加晚宴這件事,她只當做任務完成,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的期待。
參加完晚宴以後,她能拿回外婆的遺物就行。
周朝禮沒說話,視線打量琳琅滿目的款式,隨手挑了一件旗袍,扔給了她:“試試。”
旗袍端莊,大氣。
卿意垂眸看了看,完全沒興趣聽他的話。
她冷冷的拒絕:“不必了,包起來就行。”
好看不好看,她並不在意。
“卿意。”周朝禮眸色黑沉的凝視她:“你究竟在鬧什麼脾氣?”
他的耐心有限度。
對卿意的耐心更是為零。
她看著周朝禮:“我要的東西呢?”
周朝禮:“你這種態度,是真心想要麼?”
卿意深呼一口氣,繼續壓下自己的脾性。
如果不是為了她想要的,她現在不至於受這氣。
卿意拿走他手上的旗袍就去了試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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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衣間裡。
隔壁導購的聲音很大。
“呀!周太太,你這衣服穿上真合身。”
這時,服務員驚歎的出聲。
阮寧棠一頓,笑了笑:“是麼?”
服務員笑眯眯的,誇讚她:“你背骨上的蝴蝶刺青,跟周先生腕骨是一樣誒!居然是情侶款,看著太好看了,太般配了,栩栩如生的。”
卿意一頓,拿著旗袍的手不動聲色的緊了緊。
周朝禮的腕骨上,一直有一隻不太起眼的蝴蝶刺青,淺淡的藍色,平時不注意,基本看不出來。
她當初問過。
周朝禮並未給她回答。
原來不是不回答,而是因為這是跟阮寧棠是情侶款,這讓他應該怎麼對自己的妻子回答?
她微微的斂下眉眼,心臟揪緊。
既然他們兩個人之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為什麼他又要跟她結婚?
就算是因為一場意外的一夜情,他也完全可以拒絕結婚。
卿意深呼一口氣,沒了試旗袍的心情,拉開門出去,恰巧碰上換好衣服出來的阮寧棠。
阮寧棠一頓:“嫂子?你剛剛都聽到了嗎?”
她立馬上前,笑著解釋:“嫂子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這是我小時候跟老週一起紋的兄弟款紋身,不是什麼情侶款。”
“要是真的是情侶款的話我跟老周,早就結婚了。”
卿意雖然心裡邊兒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她知道他們兩個人是青梅竹馬。
可是赤裸裸的看到這一切以後,她仍舊覺得自己的四肢沉重,像是被灌了鉛一般。
心臟處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的揪著,密密麻麻的一片酸澀泛疼。
真心被辜負,任誰都沒有那樣容易放下。
她曾經提出過,讓他把紋身洗了換一個,跟她一起做情侶款。
那個時候,周朝禮拒絕了,她還以為是他現在不喜歡這些東西了,原來這個紋身是這樣的意義。
卿意深呼一口氣,緊緊攥著旗袍的手微微的鬆了鬆。
“嫂子,你怎麼不說話?你要是心裡邊兒介意的話,我就去把紋身給洗了,不要影響你們夫妻的感情。”
“不必了。”卿意看向她,嗓音譏誚:“你們倆挺配的。”
她想,她何必在這兒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呢?
卿意話音落下,拿著旗袍,轉身就往外走。
剛到門口,就撞見了周朝禮。
男人面色清冷疏淡,靜靜的盯著她看,他眸底一片深邃的漆黑,瞧不出什麼情緒,卻莫名的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