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沉眉,回想以前,她是把周延年當大哥。
畢竟當初有任何事情都是大哥替他出頭,她也願意跟大哥在一塊兒玩。
周延年對她總是寵溺又縱容的。
她當時與周朝禮相處,感情久久停滯不前。
周朝禮冷漠至極,她把大哥當知心長輩,朝他吐槽詢問如何是好,如今在他的嘴裡就成了另外一種形式了?
“說起來,當年你和朝禮……”周延年又繼續道,“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他那個人,性子太冷,不懂珍惜。”
卿意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周朝禮的冷漠,是刻在骨子裡的。
但他的靈異教養也是刻在骨子裡的,成熟穩重,該有的責任一般不會推卸。
而那時候,周延年是她唯一的傾訴物件。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在周延年面前哭了,說周朝禮連她的生日都忘了,只留了一張簽好字的支票在桌上。
周延年遞了紙巾給她,嘆著氣說:“朝禮就是這樣,從小被慣壞了,不懂人心,意意,你別往心裡去。”
還有一次,她猶豫著要不要跟周朝禮鬧心整夜整夜地睡不著,拉著周延年在電話裡聊到凌晨。
他耐心地聽著,幫她分析,勸她再等等,說或許周朝禮只是慢熱。
“那時候,我是真把你當大哥。”卿意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涼意,“有什麼心事都跟你說,覺得你是最懂我的人。”
周延年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端起面前幾乎沒動過的咖啡喝了一口:“我知道,我也一直把你當妹妹看。”
“妹妹?”卿意笑了,笑意卻沒達眼底,反而帶著幾分嘲諷,“可在你剛才的話裡,我跟你說他的冷漠,尋求你這個長輩做情感指導,倒像是我早就勾搭上你,在背後說他壞話了?”
剛才周延年言語間的暗示太過明顯,他說她當年“頻頻”找他,說她“對朝禮的不滿早已顯露”,甚至隱隱透出一種“她早該選擇他”的意味。
那些曾經純粹的傾訴,被他用一種曖昧又扭曲的方式重新解讀,像一根刺,猝不及防地扎進卿意心裡。
周延年的臉色微變:“意意,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卿意抬眼直視著他,目光銳利,“是說我當年一邊吊著周朝禮,一邊向你示好?還是說,你早就覺得我該和你在一起?”
她想起周朝禮走後的這些年,周延年對她確實很照顧。
逢年過節會送禮物,知道她胃不好總提醒她按時吃飯,甚至在她工作遇到麻煩時,不動聲色地幫她解決過幾次。
她一直以為那是大哥對妹妹的關懷,是出於對周朝禮的情誼,現在想來,那些舉動裡,或許早就藏著別的心思。
“我只是覺得,你值得更好的。”周延年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認真,“他那樣對你,冷淡、疏離,根本不配擁有你的感情。”
“我看著你受委屈,心裡……不好受。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快樂。”
“平安快樂?”卿意重複著這四個字,忽然笑出了聲,只是那笑聲裡滿是寒意,“所以你就把我當年的信任和依賴,曲解成別的樣子?”
“我以為我們之間是乾淨的,是純粹的兄妹情,沒想到在你心裡,早就變了質。”
她以為周延年懂的,懂她對周朝禮那份又愛又痛的感情,懂她當年的掙扎和委屈。
可現在看來,他什麼都不懂,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想法,肆意揣測著她和周朝禮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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