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張恆還一無所知,他還在專心的研究著自己修為如何上漲。
暮色像是被打翻了的墨汁,任意地將乾坤浸染成濃稠的墨色。
殘陽的餘暉仿若流淌的鮮血,如注般地感染著天際,為這茂盛的密林勾畫出的表面,鍍上了一層悽豔而又詭譎的金邊。
在這盤根錯節的古木交錯而成的迷宮裡,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跌跌撞撞地奔逃著,他的身影狼狽不勝。
底本華貴的錦緞衣袍,現在已被波折撕扯得破裂不勝,下面沾滿了枯黃的枯葉與混濁的泥漿,就像他現在千瘡百孔的心情。
他短促的呼吸聲在安謐的密林中顯得非分特別繁重,每一次喘氣都宛然帶著性命的倒計時。
死後,五名淬體八重計程車兵正步步緊逼。
他們身上的鐵甲碰撞收回的鏗鏘聲,在這幽靜的山林中迴盪,猶如死神手中那催命的符咒,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少年緊繃的神經。
這些士兵合營默契,就像一群鍛鍊有素的惡狼,以籠罩之勢對少年睜開了有情的獵殺。
“噗通!”
一聲悶響,顧淮被一根突出的樹根狠狠絆倒,整個人不受操縱地向前撲去。
膝蓋重重地撞在一塊寒冷的青石上,收回使人牙酸的悶響,那股劇痛霎時從膝蓋處蔓延至滿身。
他下意識地用手去支援空中,試圖穩住身材,卻不意掌心與粗拙的空中激烈摩擦,火辣辣的痛感如澎湃的潮水般襲來。
他顫抖著垂頭,瞥見本人的指縫間正緩緩滲透殷紅的鮮血,在這陰暗的暮色中顯得非分特別刺眼。
這具從未經受過習武磨鍊的身軀,在長期的奔逃後,現在就像被灌滿了鉛,沉重得簡直無奈移動分毫。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宛然是他對這嚴酷運氣的無聲抗爭。
“小崽子卻是能跑。”為首計程車兵將長刀扛在肩頭,刀面上折射著斜陽最初一絲強勁的微光,那光澤就像他眼中閃耀的殘暴與高興。
他左眼戴著一塊黑皮眼罩,僅顯露的另一隻眼睛裡,跳動著使人膽怯的光澤,宛然在看著一隻馬上落入陷阱的獵物。
“等老子把你獻給國師小孩兒煉成傀儡,看你還怎樣蹦躂。”他的聲音寒冷而又佈滿歹意,在這幽靜的山林中迴盪,讓民氣生寒意。
顧淮的身材激烈顫抖著,他顫抖著摸向腰間的匕首。
這把鑲著翡翠的短刀,是他十二歲誕辰時父皇親手所賜,已經承載著皇室的光榮與冀望。
現在,當他的指尖觸碰著那冰涼的刀鞘,腦海中卻不禁自立地浮現出母后自戕那夜的慘烈場景。
鳳冠上垂落的東珠,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滾落在血泊裡,那觸目驚心的畫面,就像一道無奈癒合的傷疤,深深刺痛著他的心。
在絕望的邊緣,他將鋒刃緩緩抵住咽喉,心中滿是悲慘與斷交。
就在那存亡一線的霎時,林間俄然毫無徵象地捲起一陣詭異的清風。這股清風來得云云高聳,宛然是從另一個天下吹拂而來,帶著一種奧秘而又壯大的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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