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春聞言又打了一個哈欠,無所謂的回了一句。
“這有什麼奇怪的。”
“一個年輕貌美,又獨自帶著幼童的寡婦,若沒有點防身的手段,又怎麼能安穩的入睡?”
顧景春說著還輕笑了一聲。
“太子殿下高高在上,又怎麼能知道我們女子在這世間生存的艱難。”
“有時候,這點機關守住的不單單是自己的名節,還有自己和孩子的命。”
沈鶴川聞言,心中一震,猛地站起身來。
難怪!
難怪她會改良弩箭!
難怪她的院中會設有機關。
他都不敢想象這些年以來她吃了多少的苦。
才會讓如此柔弱的她將弩箭都改良成了適合自己的樣子。
他看著顧景春柔弱的身板,心中一時感慨萬千,垂在兩邊的手也不斷地收緊。
片刻後,他才嘆了一口氣,緩緩出聲。
“抱歉,是我的錯。”
沈鶴川滿是愧疚,看著顧景春的眼神也滿是憐愛。
如果當初,他能儘快回去,或許多派幾個人在暗中保護著她,想必結果也會不同。
當初,他到了軍營中之後,便陷入到苦戰之中。
在此期間,他也給顧景春寫過幾封信,但是卻一直石沉大海。
後來,戰事膠著,他們幾乎陷入險境,身邊的幕僚一直勸他先行離開。
而他只要想到自己離開了,她所在的村子就會成為敵人的刀下亡魂,所以,他一直堅持著,沒有離開。
當時的他,還因為顧景春輕易的提出分開而憤怒。
如果,如果他早知道那時他的離開,會讓她如此的艱難,他定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回去一趟。
沈鶴川心中悔恨,不由上前一步,將顧景春攬在了懷中。
“是我的錯。”
“是我誤會你了。”
而顧景春則滿臉的問號。
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居然跟她道歉了?
而就在顧景春疑惑之際,沈鶴川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
“這是……”
顧景春疑惑。
而沈鶴川將盒子開啟,將其中的一摞銀票遞給了顧景春。
“這是我這些年以來攢的銀錢。你剛來天都,想必用銀兩的地方很多,我便全部都拿了過來,方便給你取用。”
顧景春震驚的看著手中那厚厚的一摞,面值一萬兩的銀票,眼睛都睜大了幾分,那殘存的睡意也在瞬間消失殆盡。
“這些全部都給我?”
“嗯。”
沈鶴川點頭。
“我本來還想送你些金銀首飾,但又想到宮中的那些東西你戴起來可能還不方便,倒不如直接給你銀錢,你自己買來合適的多。”
“而且……”
沈鶴川說著,又將盒子裡面的一塊長方形的玉佩遞給顧景春。
“還有這個。”
“這是我的印信,有了它,你可以去天都的任何地方,還可以調動我的私兵,關鍵時候,可以保證你們母子的安全。”
顧景春接過這玉佩,仔細的看了一眼,要說不震驚是假的。
她之前還在發愁,假死之後,如何順利離開天都。
畢竟天都嚴格把手,要想掩人耳目出城,定然需要費些手段。
而現在有了這印信,那她的行動可就要容易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