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謙——”
顧景春忽然高聲喊住了他。
沈鶴川的腳步停住,但並未轉過身。
“我等你回來。”
前面的人卻並未開口,而是揚手揮了揮,示意顧景春回去,自己則大步的走遠了。
顧景春凝望著他的背影,直至那抹玄色融入萬千軍陣之中,才任由一滴淚滑過臉頰,墜入塵土。
而此時的京郊演武場上,戰馬嘶鳴,兵戈如林。
十萬精銳列陣如鐵流,玄甲映日,寒光灼灼。
沈鶴川縱馬馳至點將臺,長劍出鞘直指蒼穹,聲如雷霆貫耳:
“朕之子民!今日大齊不仁,欲攻打我大成,屠我百姓,踐我山河!爾等可願隨朕——以血洗辱,以劍拓土?”
“願!願!願!”
三軍齊吼,聲震九霄。
長槍頓地,盾牌擊撞,每一步皆地動山搖。
老兵目含熱淚,新兵亢奮握拳,無數目光灼灼望向那玄甲身影。
天子與他們同披戰袍,共赴生死!
戰鼓擂響,號角長鳴。
大軍如黑色洪流浩蕩西進,馬蹄踏碎煙塵,旌旗卷破雲霞。
百姓夾道相送,拋灑酒漿與花瓣,呼聲如潮:
“天佑陛下!凱旋!”
風中飄蕩著戰歌蒼涼,夾雜著鐵甲鏗鏘、馬蹄錚鳴。
遠山落日赤如血,映得整支軍隊宛若燎原之火,灼灼燃燒在天際線上。
沈鶴川回望漸遠的都城,指間掠過胸前那枚平安符的細微輪廓,旋即勒馬轉身,目光如炬投向茫茫征途。
山河萬里,皆在鐵蹄之下。
乾坤日月,終將見證這場帝王與將士共寫的磅礴史詩。
在荒蕪的街道上,一輛馬車艱難地走在官道上。
直到馬車走出了大成的地界,駕車的男子才鬆了一口氣。
男子找了一處僻靜的陰涼地,停了下來,並將馬拴好,這才掀開車簾看向馬車裡的人。
“師父,你覺得現在如何了?”
馬車裡放著一床厚厚的被子,而被子鼓鼓囊囊的,裡面似乎是裹著一團人。
他聽到動靜,掀開被子,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
再往上是一撮小鬍子,下面則穿著道服。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子蕭,抱我下來吧。”
毛子蕭點頭,連忙伸手將管智心給抱了下來。
是的,面前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消失的管智心。
那日,毛子蕭帶著管智心逃跑之後,一路為了躲過追殺,吃了不少的苦。
也多虧他們熟悉大成各個地方的密道,這才得以逃脫並及時給管智心醫治,這才保住了管智心的性命。
但是,沈鶴川和江重帆布下了天羅地網,他們根本就出不去,即使喬裝打扮,也會經過重重審查。
就連他們的人也已經被抓去了不少。
而且,沈鶴川還在大肆宣揚歸元門涉嫌謀反,凡是和歸元門沾邊的都被抓了起來。
這也就讓歸元門的人數在瞬間減少。
而管智心引以為傲的萬千的門眾,在發現相信歸元門就會被抓起來之後,全部都藏了起來,並跟歸元門撇清了關係。
還有人為了洗清自己的罪責,開始帶著官兵去尋找歸元門的密道。
那日,毛子蕭見去買飯的人遲遲沒有回來,這才察覺出了異常。
眼看著那人帶著官兵來了,毛子蕭也顧不得什麼,抱起管智心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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