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哇的一聲慘叫,他的跟班們立即衝上來想要制住江寧。
江寧年幼時學過一段時間散打和防身術,多少還能比劃兩下,張海帶來的人一開始也沒能在她身上佔到多少便宜。
可是女人在力氣與體格上有先天劣勢,再加上對方人多勢眾,沒多久,江寧臉上身上都掛了彩,衣服也被扯爛,整個人狼狽不堪。
“媽的,給老子上,乾死她!”
張海嘴裡罵罵咧咧,一把揪住江寧的頭髮,把江寧的頭死死按在窗框上。
“快點,扒光她!”
辦公室裡傳出這麼大的響動卻沒一個人過來看看,江寧意識到指望不上別人來救她,只能自救。
她一腳踢中張海要害,嘩啦一聲拉開窗子,想都不想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外面雷雨交加,天空像扣了口大鍋黑的要命。
怎麼跑出的少管所江寧也不知道,她嚇壞了,慌不擇路,腦子裡一片空白。
等她一瘸一拐地跑到大馬路上時,才發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被澆透了,像只落湯雞。
驚恐和委屈讓江寧掉了眼淚,不過混在瓢潑大雨裡,別人也看不出來。
這時,一輛黑色邁巴赫駛過,停下,濺了江寧一身水。
太過熟悉的車牌號即便在暴雨中依然不會讓江寧認錯。
車窗降下,江寧看到了坐在車後座上的陸鈞言。
一瞬間,她屏住呼吸。
陸鈞言還是老樣子,西裝革履,精英氣場,幽深的眸子像海,瞬間淹沒了她狼狽的身影。
江寧覺得老天爺還真是愛跟她開玩笑,偏偏這種時候讓她遇到陸鈞言。
陸鈞言在打量她,眼神像蛇,爬遍她的全身,留下粘液。
既不是輕蔑也不是嫌棄,更沒有驚訝和疼惜,江寧看不懂陸鈞言的目光,只是單純地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很丟臉。
在主動解釋和沉默之間左右搖擺,江寧最終還是錯過了開口的機會。
“上來吧!”
陸鈞言的聲音比想象中柔和。
江寧站在暴雨中,身影很模糊也很纖瘦,瑟瑟發抖。
她的長髮因為溼透了而緊貼頭皮,卻顯得更加烏黑,襯托那張未施粉黛的臉尤為慘白,唇色也是淡的惹人心疼,職業裝有明顯的破損,肌膚也有擦傷。
陸鈞言不動聲色地打量江寧,這還是他第一次發覺,原來江寧被淋溼後居然別有一番滋味。
江寧眼下別無選擇,正要拉開車門,車後座上一個人突然探出身來。
“江寧,你怎麼溼成這樣?趕快上來吧!”
楚情雪一副很關心她的樣子。
在陸鈞言的車上看到楚情雪,江寧不該感到意外。
可她現在這副狼狽樣,是真的不想與楚情雪放在一起做對照組。
楚情雪仍舊一身粉紅套裝,襯衫衣領似乎刻意多解開了一枚紐扣,江寧不想去細究這枚紐扣是誰解開的。
楚情雪妝容向來精緻甜美,然而此刻唇妝卻被弄花了,江寧也不想去細究是誰弄花了楚情雪唇上的口紅。
“你還愣著幹什麼呀,再這麼淋雨會感冒的。”楚情雪再次發出邀請,“快上車吧,鈞言他不會怪你弄髒他的車子的,我們兩人中間也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