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應該是第一次吃吧,都怪鈞言,也不帶你多出來見見世面。”
“還不是因為拿不出手嘛!想想以前,陸總就經常帶著情雪你出席各種場合啊,再看現在,陸總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娶個只有高中學歷的人為妻。”
“就是說啊,一個是海歸博士,一個是家庭主婦,我也不明白她是怎麼好意思來這種場合丟人現眼的。”
江寧被這三人圍著一唱一和,淡然地笑了笑。
“楚小姐既然這麼見多識廣,難道不知道你舀的魚子醬是白鱘魚子醬,適合單獨品嚐或者配香檳嗎?”
楚情雪臉上的假笑一僵。
“這種奧賽特拉鱘魚子醬才適合搭配俄式薄餅吃。”
江寧說著,拿起一張俄式薄餅,很講究地在上面鋪了一層薄薄的煙燻三文魚,又舀了一勺奧賽特拉鱘魚子醬和酸奶油,遞給楚情雪。
“我這個才是正宗的俄式薄餅。”
對比江寧手裡的薄餅和自己手裡的厚餅,楚情雪臉都綠了。
“裝什麼裝啊,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王洋站過去給楚情雪撐腰。
“就算你說的是對的那又怎麼樣,不就是做飯做多了比別人更有心得嘛!搞得好像你多優秀似的。”宋麗麗也趕緊幫楚情雪說話。
江寧把自己做好的薄餅放在盤子裡,無所謂地說:“我確實沒多優秀,但至少比你們強點。”
說完,她轉身離開,這時,陸鈞言回到了楚情雪身邊。
“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是哪裡不舒服麼?”陸鈞言問完,看到楚情雪搖頭,兩隻眼睛盯在魚子醬上。
“想吃魚子醬了?”他主動拿起餐盤,幫楚情雪做俄式薄餅,選擇的搭配方式與江寧方才做的一模一樣。
這時,有一位客人靠近餐檯,猶豫不決地嘟噥,“這麼多魚子醬有什麼區別啊?”
楚情雪回過神,立即用方才江寧的那套說法來為對方講解,收穫了對方的感謝與佩服。
“小小年紀就懂這麼多啊,真是了不起。”
楚情雪謙虛,“都是跟我男朋友學的。”
對方見楚情雪挽著陸鈞言的手臂,忍不住稱讚:“郎才女貌,你們兩個可真是般配啊!”
陸鈞言看向楚情雪,天生的微笑唇角度有些上揚,“也可以反過來。”
“反過來……那就是女才郎貌了,陸總這也太會誇了。”
宋麗麗和王洋跟著起鬨,楚情雪垂眸,笑容靦腆,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遠處,江寧其實聽見了楚情雪剛剛的借花獻佛,但她不會去解釋什麼。
反正解釋了,陸鈞言眼裡的欣賞也不會給她。
江寧的內心是有些矛盾的,一方面她已經決定離婚了,即便陸鈞言從現在開始改變對她的態度,她也不可能再回頭。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甘心。
為什麼當初的約定只有她一個人記得,只有她一個人深陷其中?
為什麼三年苦心經營的婚姻卻比不上剛回國的白月光?
江寧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烈酒穿腸,滾燙辛辣,讓她清醒幾分。
她盯著手中的空酒杯,注意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