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領完獎，直到走到更衣室門口才把頭盔摘下來。
女更衣室和男更衣室是分開的，這邊除了她，沒有別人。
江寧穿著賽車服走進去，出來時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
開賽車除了能得到獎金，還能讓江寧釋放壓力，那種極限過彎的刺激，和第一個衝擊終點時的成就感，即便比賽結束後回味起來，仍讓江寧感到過癮。
此時，夜色已深。
國際賽車場外，看完比賽的觀眾陸續走出來，人越來越少，直到一個人影也沒有。
停在路邊的奧里昂黃色蘭博基尼一直沒走。
袁裴在裡面坐了快半小時了。
眼前反覆浮現出更衣室門口，林楚摘下頭盔的畫面，袁裴一顆心怦怦直跳，一直跳到現在。
“怎麼可能呢……”
他喃喃自語，想不通。
“林楚……怎麼會是江寧呢？”
江寧第二天沒有先到公司，她開車去了T市。
T市有一家律師事務所，據說它的合夥人沈飛揚打離婚官司從沒輸過。
江寧在A市碰了壁，打算到T市碰碰運氣。
“不好意思江女士，即便只是諮詢也需要提前預約，而且沈大律師的檔期已經排到明年初了。”
“排到明年初？”江寧震驚了。
不過現在養活大小律師事務所的也確實都是離婚官司，由此可見每年想離婚又離的不順利的人有多少。
白折騰一趟，江寧又開車回到A市，回到她的工作室裡。
“江總，王老闆打電話來說，今晚有個聚餐，都是收藏界的大佬，他想讓你一起參加。”
跟她說話的人名叫顧謙，大學剛畢業，沒什麼經驗，在她這裡做點雜七雜八的工作。
“不是跟你說了麼，叫我名字就行。”
對顧謙而言，江寧是老闆。
不過江寧實在不習慣別人叫她這總那總的，尤其是一起共事的人，她總覺得自己還沒到那個身份。
“江……江寧？”
顧謙試探地叫了一聲，紅了臉頰。
江寧忍俊不禁。
“今晚王老闆那個聚餐幫我推了吧！”
那位王老闆雖然確實是收藏界的大佬，不過江寧對他印象不怎麼樣。
“江……寧……”顧謙一時間不太習慣改口，“雖然我看出來你不喜歡應酬，不過……咱們工作室剛起步，是不是應該更積極一點啊？你可能認為我是多管閒事，但我也是希望咱們工作室能蒸蒸日上……這要是一上來就得罪了王老闆，我怕……”
後面的話不需要顧謙說江寧也懂。
“……好吧，那就幫我給王老闆打個電話，就說晚上的聚餐我會準時到的。”
江寧說完，看到顧謙兩隻眼睛都亮起來了。
也許是因為這是顧謙的第一份工作，所以顧謙才會這麼上心吧！
江寧苦笑，在心裡自言自語：總不會是顧謙害怕她這工作室才剛開就撐不下去了吧！
顧謙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拿出手機偷偷發微信，用電腦顯示器擋著。
楚情雪正在開車，聽到手機響了一聲。
在等紅燈的時候，她把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看到顧謙給她發來了兩個字：
搞定。
夜晚，A市燈紅酒綠、紙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