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經定下來了。”
“那又如何?”
陸鈞言懟的江寧無話可說。
老宅裡,他躺在床上,一邊和江寧通話,一邊看了一眼臥室牆壁上的古董鍾。
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已經不再是江寧的生日了。
“江寧,既然開了工作室,你就是當老闆的人了,這顆原石就當我給你上一課,商場上沒有先來後到,沒有公平,沒有道理,只有廝殺,別這麼天真。”
陸鈞言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冷漠。
江寧坐在沒有開車窗的車裡,握手機的手指頭冰涼。
“而且,我也給了你補償。”
陸鈞言說完,結束通話電話。
最後的“補償”二字讓江寧一瞬間清醒過來——
原來,陸鈞言花那麼多心思為她慶祝生日,既不是迫於爺爺的壓力,也不是因為想起了兩人之間的過去。
而是因為陸鈞言搶走了她看中的原石。
給了楚情雪。
“補償……”
江寧的雙手用力抓著方向盤,手背上的血管看得分明。
A市,酒吧一條街。
袁裴從包間裡走出來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在這裡看到江寧。
江寧看起來喝的很多,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如果她不是躺在沙發上而是趴在桌子上的話,他根本注意不到。
給陸鈞言打電話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即逝。
“我有病吧我。”
他忍不住罵自己。
就算江寧是陸鈞言法律上的妻子,可那又怎麼樣。
陸鈞言又不喜歡她。
搞不好陸鈞言現在正和楚情雪打得火熱呢!
袁裴搖頭,想假裝沒看見。
反正江寧是自己喝成這樣的,又不是他灌醉的,他沒責任。
袁裴邁開腳,從喝醉的江寧身前走過。
又走了回來。
他臭著一張臉,把江寧扶起來。
江寧比他想象中的輕一些,扶著並不吃力。
“你就是命好,遇到我了,真是的……我怎麼就這麼愛多管閒事呢!”
袁裴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扶著江寧走出了酒吧。
他注意力全在江寧身上,沒發現光線昏暗的酒吧角落裡,小張在江寧醉倒的時候就已經站了起來。
眼睜睜看著袁裴把江寧帶走了,小張拿出手機,向陸鈞言彙報。
“跟上去。”
陸鈞言給了小張這樣的指示。
袁裴是開車來的,但他喝了酒,所以回程是叫的代駕。
他知道江寧現在住哪裡,於是讓代駕把車開到了三胡街。
一邊扶著江寧,袁裴一邊從江寧的包裡翻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本來他是想把江寧扔床上就離開的。
袁裴開啟臥室的燈,讓江寧平躺在床上。
稍稍猶豫一下,還是幫江寧脫了鞋。
這間臥室面積不大,一大半的空間還堆滿了書。
這年頭還有人這麼愛看紙質書,讓袁裴很意外。
隨手翻了翻,都是和設計相關的。
“至於這麼努力麼……”
袁裴喃喃自語。
他知道江寧現在開了自己的珠寶設計工作室。
不過他以為江寧只是做做樣子,為了向陸鈞言表示自己和楚情雪一樣優秀,照著楚情雪東施效顰。
然而……
袁裴在江寧的書桌前坐下來。
這上面有很多圖紙,都是手繪的設計。
有幾款設計袁裴看著眼熟,像是陸氏新推出的幾款爆款,他當時還誇讚過楚情雪,說楚情雪挽救了陸氏黃金產品線的業績。
“難道這些都是江寧畫的?”
袁裴認為不可能。
應該是江寧在抄襲楚情雪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