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就連她過生日,都從未享受過陸鈞言親自準備的熱氣球浪漫之旅,不過陸鈞言做那些事,又不是為了江寧。
陸鈞言是為了她。
粉嘟嘟的嘴唇笑得甜美,楚情雪儘可能不讓任何人看出她內心的得意。
眼下差的……就是那一紙離婚協議書。
雖說江寧主動提離婚,陸鈞言沒有同意。
但陸鈞言怕的,是得罪自己爺爺,並非捨不得江寧。
那個死老頭子真是礙事……
楚情雪把嘴裡的龍蝦肉嚼到沒有滋味。
袁裴在旁邊有點著急了。
如果那晚他看到的沒錯,陸氏那些爆款應該全都是江寧設計的。
他想說,又覺得輪不到他來說。
幾次三番他往江寧那邊看,可江寧始終埋頭吃蟹。
江寧當然知道楚情雪搶了她的業績。
可她不想解釋了。
以陸鈞言對楚情雪的偏愛與信任,她解釋了陸鈞言也未必會信。
更何況她都要和陸鈞言離婚了,不如說陸鈞言對她的印象越差越好。
理智上江寧是這麼想的,可情感上又難免受打擊。
比起她作為陸氏員工時留在陸氏的那些設計,她現在更看重在耿立的考驗中勝出。
今晚回去後,她就能完成了,完成那件沒有鑲嵌一顆寶石珠翠的首飾。
“哦對了江寧……”
楚情雪的聲音令江寧抬起頭。
“我已經拿到今年LD珠寶時裝週的參加資格了。”
“什麼?”江寧瞪大雙眼。
“是耿會長給我寫了介紹信,我用那顆紅寶石做成的項鍊她夫人很喜歡,所以就把最後一個名額給了我,我告訴你這件事也是怕你還不知道,白忙一場。”
楚情雪話音剛落,江寧的手指頭就被螃蟹殼扎出了血。
“哎呀,你流血了。”她一邊叫,一邊抓住陸鈞言的手,“鈞言,怎麼辦啊,你有創可貼嗎?”
陸鈞言沒有隨身攜帶創可貼的習慣。
即便他有,被楚情雪抓著手,他也拿不出來。
就在他想給小張打電話,讓小張去買創可貼時,袁裴噌的一下站起來。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真是笨死了。”
袁裴立即湊到江寧身邊,先幫江寧把血擠出來,又叫來了服務生,問有沒有酒精棉片或碘伏。
袁裴的殷勤讓江寧不解。
“扎得不深,不要緊。”
“你不知道海鮮有細菌的嗎?”
袁裴雖然語氣一如既往不中聽,但江寧還是聽出袁裴是在關心她。
陸鈞言沉默,握著蟹剪的手也許是握得太久,有些僵了。
楚情雪眨著粘了假睫毛的大眼睛,詫異地看著袁裴。
今晚的袁裴是怎麼了?
沒對江寧冷嘲熱諷也就罷了,怎麼還反倒緊張起江寧來了?
楚情雪皺眉,掩飾不了自己的不愉快。
袁裴名義上是陸鈞言的朋友,實際上在她眼裡就像是陸鈞言的小跟班。
也是她的小跟班。
高中那時候她就覺得——
袁裴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