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這邊已經將安全帶解開了。
她沒有和陸鈞言打招呼,自顧自地下車往出口走。
陸鈞言沒有挽留。
在快走到出口的時候,黑色邁巴赫從江寧的身邊駛過,陸鈞言降下車窗,對江寧輕輕說了一句:
“熬藥辛苦了。”
江寧肩膀一顫。
視野裡,陸鈞言的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她逐漸停下腳步,也不知是腳步太沉重,還是心情。
此時夜深人靜,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地鐵都停運了。
江寧一個人打車,記下了車牌號。
計程車開了一會兒,司機突然問她:“小姑娘,你看後面那輛車是不是在跟著我們?是你認識的人嗎?”
江寧扭頭看了一眼,只隱約看出後面跟著的是一輛黑色的車。
但絕對不是陸鈞言的邁巴赫。
“我不認識……”
“那就奇了怪了,我就感覺它在跟著我們耶!”
司機師傅的話讓江寧警覺起來。
她給顧蘭蘭打了個電話,讓顧蘭蘭在她快到時下來接一下她,然後又重新告訴司機一個地址,讓司機把車開到了顧蘭蘭家。
四十分鐘後,站在樓下的顧蘭蘭終於看到了江寧。
顧蘭蘭拉著江寧的手,伸長脖子望了望四周,沒看見可疑的黑車。
“應該沒什麼事。”
“嗯,麻煩你了蘭蘭。”
“你要跟我這麼客氣我可要生氣了。”
“不客氣不客氣,家裡有什麼吃的沒,我肚子好餓。”
“只有泡麵。”
“要不你給我叫個外賣?我想吃日料。”
“那你還是跟我客氣點吧!”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上了樓。
不夠明亮的路燈下,一輛黑車緩慢地從角落裡駛了出來。
是一輛帕薩特。
雲頂玉閣。
陸鈞言開啟門,讓楚情雪先進去。
隨後,他拿著行李箱也走了進去。
行李箱是Rimowa的,粉的很高階。
“謝謝你,鈞言。”楚情雪從陸鈞言的手中接過粉色行李箱,把自己的衣物拿出來。
“沒事。”陸鈞言隨口答了一句,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小張:江小姐去了她朋友顧蘭蘭家裡,我看到她們上樓了。
陸鈞言:好。
意料之中的回覆,小張收到後,開著他的黑色帕薩特離開了顧蘭蘭家的小區。
明明楚情雪想去住雲頂玉閣的理由是不想第二天上班遲到。
可她還是遲到了。
江寧現在在楚情雪的部門,聽到的關於楚情雪的八卦只多不少。
尤其是和陸鈞言有關的。
“你們知道嗎?楚經理已經和陸總同居了!”
江寧放下手中的數位板,看著辦公室裡的同事嘰嘰喳喳,尤其是女同事,比自己跟陸鈞言同居了還激動。
“真的假的?那這是好事將近了?”
“當然是真的了!楚經理不是和王青關係很好嘛,我聽王青說的,楚經理已經搬到陸總家去住了,搞不好再過一陣子就不是叫人家楚經理,而是該叫楚總了。”
“不對不對,應該叫陸太太吧?”
幾個女同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稱呼來。
江寧站起身,去飲水機那裡接了杯水。
她才是陸太太。
但這個稱謂卻沒人叫過她。
想想昨晚陸鈞言還對她說什麼“他人依然是她的”,結果當晚就和楚情雪在他們的婚房裡同居。
江寧站在飲水機邊喝水,越喝嘴裡越苦,越喝胃裡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