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盞水晶吊燈是她婆婆挑選的。
這裡是雲頂玉閣——
她和陸鈞言當初的婚房。
江寧一時間無法消化眼前的情況。
她低頭看了一眼被子裡。
她什麼也沒穿。
“你吐了一身,衣服我都扔了。”
陸鈞言出現在主臥大門口,江寧在聽到他聲音的瞬間渾身一激靈。
漆黑的眼瞳像滴了一滴墨汁,陸鈞言走進去,把睡衣遞給江寧。
江寧在被窩裡把睡衣穿上,惹得陸鈞言冷笑。
“怕我看?”
江寧沒吭聲,再次聽到了陸鈞言的哂笑。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是陸鈞言送她回來的?
陸鈞言說她吐了一身,這個她有點印象。
可是她現在身上並無異味,不僅沒異味,還有種沐浴露的清香。
是薄荷味的。
陸鈞言喜歡用薄荷味的沐浴露,所以她每次都會買這種。
那麼是陸鈞言幫喝醉的她洗了澡?
畢竟雲頂玉閣這邊不像陸家老宅,是沒有傭人的。
江寧臉頰微微發燙,似乎有一肚子話想要問陸鈞言。
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怎麼問出口。
結果,先開口的是陸鈞言。
“你知不知道被你用酒瓶打傷的男人是誰?”
江寧一驚,前因後果她沒解釋。
既然陸鈞言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以陸鈞言的神通廣大,她不解釋陸鈞言也查的出來龍去脈。
“我只知道他叫錢大志。”
江寧如實作答。
陸鈞言聳肩一笑,“錢大志是京江地產老總,而京江地產和陸氏有專案合作……現在錢大志被你打住院了,與陸氏合作的專案也暫時擱淺……”
江寧的臉色逐漸難看。
但她也沒從陸鈞言俊美無儔的臉上看到對她的指責與埋怨。
陸鈞言在臥室裡停留的時間不長。
江寧的表現讓他覺得有他在,江寧就不想從被窩裡出來。
走到房門口時,他扭頭漫不經心地問了江寧一句:
“錢總說你勾引他。”
“哈?”
江寧氣笑了,反問陸鈞言:“你信?”
陸鈞言搖頭,“我不信。你別的不行,挑男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這話江寧絲毫沒覺得是在誇她,只覺得是陸鈞言自戀。
江寧不想在這個家裡待太長時間。
中午過後,她就去上班了。
剛到公司就聽到楚情雪在和王青她們炫耀午飯是陸鈞言帶她去吃的川菜,是非常地道很難預約到的一家老字號。
然而在江寧的記憶裡,陸鈞言因為有胃病,從不吃辣的。
這點她婆婆也千叮嚀萬囑咐過她。
看樣子,為了楚情雪,陸鈞言什麼都可以改變。
上班族忙碌的一天總是伴隨著太陽西斜而結束。
落日餘暉,照得陸氏集團辦公大樓的玻璃幕牆變了顏色。
江寧忙到快下班,突然察覺到一絲古怪。
一下午,陸鈞言一直沒從辦公室裡走出來過,也沒叫她去衝過咖啡。
這樣的陸鈞言有些反常,江寧靠近辦公室,透過乾淨的磨砂玻璃窗,她沒看見陸鈞言的身影。
“陸總?”
她在門口叫了一聲。
裡面無人應答。
“陸總!陸總你在嗎?”
江寧咚咚敲門。
裡面還是悄無聲息,安靜得像沒人。
莫名有種不祥的直覺,江寧直接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