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鈞言與白逸辰面對面。
一個一身黑西裝,像從暗夜古堡走出的殘暴帝王。
另一個一身白西裝,宛如聚光燈下耀眼的大明星。
他們兩個人還沒開口,只是對上,就讓江寧莫名其妙地感覺四周圍的氣壓低了許多,悶得她喘不過氣。
如果可能的話,江寧很想把白逸辰拉走。
對上陸鈞言,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不過她看白逸辰的樣子並不想走,而且陸鈞言也是一副不問完話絕不肯放他們離開的架勢。
陸鈞言臉色冰冷,眼神鋒利如刀。
他直勾勾地盯著白逸辰,敵意不言而喻。
反觀白逸辰,面對微笑,笑容裡的攻擊性也是不言而喻。
兩人對視半晌,陸鈞言終於開口:
“你和江寧什麼關係?”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彷彿沒什麼情緒,不像氣場那般外放。
“我是阿寧的高中同學。”白逸辰語氣平靜,無論面對誰,都一副溫文儒雅的態度。
“高中同學就可以拉你的手?”
明明說話的物件是白逸辰,可這句話,陸鈞言卻是在問江寧——
質問江寧。
江寧其實察覺到白逸辰拉著她的手沒松。
不過大庭廣眾之下,她不想甩開白逸辰的手,讓白逸辰難堪。
江寧正要開口,旁邊的白逸辰先她一步。
“我聽說,那位楚情雪楚小姐也是陸先生你的高中同學吧?”
陸鈞言眼簾輕輕向上抬一下。
“是。”
“高中同學就可以挽著你的手臂出席公眾場合?”
白逸辰這句話懟的陸鈞言兩片涼薄的嘴唇動了動。
停頓片刻,他才回嘴:“白博士好像無權干涉我的私事。”
“那麼陸先生又是以什麼身份干涉阿寧的私事呢?”
從始至終,白逸辰的聲音都很平靜、溫和,臉上的笑容溫文爾雅,洋溢著古典的美感與魅力。
陸鈞言的臉色越來越陰鷙,聲音也越來越冷酷。
“我是他前夫。”
這句話,陸鈞言說的斬釘截鐵。
白逸辰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一般臉上毫無波瀾。
他主動朝陸鈞言伸出手。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陸先生。”
陸鈞言沒有同白逸辰握手。
他壓低嗓音問:
“謝我什麼?”
“謝謝你成全我。”
白逸辰喜笑顏開,拉著江寧的手繞過陸鈞言離開了宴會廳。
陸鈞言站在原地沒有動。
此時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有點恐怖,是連天生的微笑唇都挽救不了的那種。
頭很痛……
胃更痛……
心裡……
不痛快的厲害。
但陸鈞言又說不清到底為什麼會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他想離開了。
這是陸鈞言有生以來第一次在晚宴中想要提前離場。
楚情雪不是沒看出來白逸辰的出現讓陸鈞言吃醋了。
但她一丁點都不想承認。
陸鈞言怎麼能為江寧吃醋呢?
他又不喜歡她!
灌了自己一杯雞尾酒,楚情雪感覺胃裡火辣辣的疼。
對,陸鈞言不喜歡江寧。
哪怕現在江寧變得優秀,陸鈞言也不可能喜歡上她。
這只是男人的虛榮心和自尊心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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