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怪陸鈞言麼?
她當然怪。
她怪陸鈞言在她與楚情雪之間選了楚情雪;
她怪陸鈞言在輿情發酵時落井下石;
她怪陸鈞言不曾對她風雨飄搖的工作室伸出援手;
她怪陸鈞言的有很多很多……
她怪他——
為什麼認不出她是當年的阿楚!
江寧與陸鈞言對視了一會兒,臉上的笑容多了分譏諷。
“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她曾經怪過他。
但現在不怪了。
因為怪陸鈞言,只會讓自己支離破碎的心多出幾道裂痕。
她最該怪的,是有眼無珠的自己。
當看到有人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跑進來時,江寧眼前一亮,主動迎過去。
她的身影在陸鈞言的眼前離開,陸鈞言置於身體一側的手動了動,沒有伸出去。
他有種感覺——
即便他伸了手,也抓不住江寧。
當袁裴看到景江帝華金碧輝煌的大廳裡不止有江寧跟他提到的Y國女王與保鏢,還有陸鈞言、楚情雪、付新月三人時,他立即對江寧說了句唇語:
你坑我呢?
江寧在電話裡只說有個大專案要給他,是為Y過女王提供酒店和安保。
但江寧可從沒告訴他這專案原本是陸家和付家接下的。
這下好了,他一口氣得罪兩家。
江寧倒不是有意坑袁裴。
只是在她認識的人裡面,能夠為伊麗莎白女王提供像樣的住處和安保的,也就只有袁裴了。
她還記得當初沈飛揚約她到酒店時,就是袁裴衝進來把沈飛揚打跑的。
那家紫羅蘭大酒店,袁裴當時說是他家開的。
袁裴來到江寧身邊,尷尬地同對面的陸鈞言、楚情雪、付新月打了聲招呼。
他看了看自己現在這站位,彷彿已經站隊江寧,同陸付兩家分庭抗禮了一般。
江寧看袁裴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袁裴心裡在想些什麼。
“抱歉,如果你覺得我讓你為難了,那你就當我從來沒給你打過電話。”江寧小聲對袁裴說道。
“那你可太讓我為難了!”
袁裴本來也想小聲的。
奈何他天生大嗓門,這句話整個大廳裡的人都聽得見。
楚情雪忍不住在心裡發笑。
她在笑江寧。
本來她還以為江寧會聯絡到什麼了不得的人脈呢,沒想到竟然是她和陸鈞言的老熟人袁裴。
最近,楚情雪是察覺到袁裴的心思不在她身上了。
不過無論如何,袁裴都還是陸鈞言的小弟、跟班,陸氏集團的專案,就是借袁裴一百個膽子袁裴也不敢搶。
“袁裴……”
江寧正想問袁裴有沒有什麼適合伊麗莎白女王下榻的地方,只見袁裴十分紳士地朝伊麗莎白女王行了一禮。
“女王陛下,我們裴家的紫羅蘭酒店,願意為您服務。”
江寧不禁“咦”了一聲。
“你不是說為難嗎?”
“我為難總比讓女王陛下為難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