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二府試準時開考。
謝寧一出現在府衙門口,就接受了所有人的目光洗禮,那些眼神好奇著有之,鄙夷著有之,更多的是對他本人身份低微卻成了案首的怒火。
官差在上面開始念考號。
之前縣考烏泱泱六百多號考生,到了府試砍下來一半,就剩下三百人。
這三百人錄取一百五十個,錄取率只有一半。
很快差役叫到謝您考號壹貳叄的瞬間,人群迅速低語起來,並且議論聲有漸大的趨勢,官差大聲呼和,若是再喧譁當場取消考試資格,人群才漸漸安靜下來。
周圍不壞好意的目光,全部被謝寧忽略掉。
他拿著好牌淡定站牌。
忽地衣角被人扯住,另外一排距離與他相近的少年,探頭過來,“謝兄?”
這人看上去二十出頭,皂靴、綸巾、拎著考試的籃子,雖是一身布衣袍子,但一看比女人還白的面龐,渾身沒有一點緊張害怕情緒,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出身。
謝寧腳步一頓,眼神詫異。
“我是縣考第四名李成勇,李武是我親叔叔。”
啊……原來是李家人。
怪不得看他沒跟看三孫子似得仇恨。
“李兄有事?”
正在排隊往檢查房走,謝寧也壓低了聲音。
李成勇小聲道:“我叔軍中有事,讓我捎口信,說府試放榜之後咱們酒樓一敘,另外還有,我家裡現在有兩個兄弟也中了縣考,想來問問你,院試咱們要不要一起互相作保。”
院試需要五人互結作保。
一旦其中有一人舞弊行為,其他四人皆受連累,輕者六年內沒有科舉資格,重著流放抄家。
謝寧正愁著若是真的府試考過了,院試找不到人互保,還得掏錢找門路,原身的名聲不好,恐怕掏錢都沒人願意跟他互結。
李成勇既然主動提出,這下簡直是瞌睡就有枕頭。
謝寧撇了一眼,臺階上的差役,朝李成勇點了點頭。
就快差役跟前,李成勇那排走的快,他最後小聲說了一句,“謝兄,加油!”
謝寧點了點頭,用口型小聲說:“李兄,加油!”
府試終於有了單獨考棚,謝寧被分到最中間的位置,早上出來的時候,天氣陰沉恐怕有雨,謝寧進了考棚第一件事,便是檢查棚頂,棚頂雖然沒漏,但他也長了個心眼,把事先準備好的厚衣裳平鋪掛在了棚頂的稻草上。
對面幾個考生,見他如此做也跟著有樣學樣,也把外袍脫下來掛在棚頂。
不一會功夫,他們這整個一趟考棚,幾乎沒有外袍穿在身上的,全都掛在了棚頂。
畢竟是一年一次的府試。
如若是真的趕上雨天,被棚頂滴漏的雨水汙了卷子那可真是倒大黴了。
很快考試的題目和答題紙發了下來。
考題是寫在一張紙上。
一共七道題,三道大題,三道小題,一道對子。
三道大題分別是,經義、策論、斷案,三道小題,包涵稅務,土地,籌算,還有一道以農耕為題的詩文。
府試和院試都是隻考一天。
一天,七道題。
更別提每道題的難度都比縣試拔高了一大截。
這哪裡是考試,簡直就是在篩選。
篩選運氣更好的,答題更快,思維更敏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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