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軒黑著一張臉,神情宛如吃屎,他從丫鬟手中端過來黑乎乎,泛著一股濃稠惡臭的藥道:“是謝寧,謝小三元跟高家他們在外面。”
“高家……?”
盧霆橘皮老臉擰成一團,“我記得高雄那個老東西他不是也得了羊毛瘟了?他怎麼沒死?”
“沒死!”
這一碗藥端在手裡,彷彿像是端了整個茅坑,盧軒強忍著反胃,臉上還不敢露出太嫌惡的神情,他一隻手狀似無意地捏著鼻子道:“是謝寧,他又來給他們其他人家治病了!”
“給他們治病??”
盧霆登時大怒,老年痰的嗓子頓時咳嗽得驚天動地。
他眼神恐懼地盯著拿碗藥道:“二、二弟,這藥、這藥就不能不喝麼,大哥我、我實在是喝不下去……”
“……咳咳咳,嘔……”
“……嘔……”
盧軒趕忙喊道:“快來人,沒看見老爺吐了麼,趕緊過來伺候!”
丫鬟小廝等一頓過來忙活。
兵荒馬亂過後。
盧霆胸膛劇烈喘息著,“二弟,你不是說謝寧那崽子拿的神藥,世間獨一份?怎麼還有,怎麼還能給其他世家治病?”
剛才謝寧他們一走,盧軒便立刻叫人打聽了。
謝寧不虧是幾次三番,氣的他要當場殺人的死崽子。
回來的人說,那神藥謝寧又研製出來一份,並且給其他世家開的價格,比他們家低了十幾倍,才兩萬兩銀子就可以治好一個人的病。
對比他盧家掏出的二十一萬兩,差不多能治好整個院子世家羊毛瘟的病,那價格便宜的立刻把他比成了冤大頭。
不過,現在也不是跟那崽子計較的時候。
“大哥,你切勿憂心了,這事情交給我來辦,等此次風波一過,我必不叫那謝寧好過!”盧軒道:“你先喝藥,養好了身體再說!”
黢黑膠黏屎味發酵似得味道,像帶膠水似得一個勁地往鼻子裡粘。
眼見著那藥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盧霆不由得驚恐地向後退,彷彿那碗裡的不是救他命的良藥,而是誰家竄稀的孩子屙了一泡屎。
不消片刻。
“……嘔……”
“……嘔嘔……”
正房裡再次傳來驚天動地的嘔吐聲。
聽那動靜嘈雜的,根本不像是一個人發出來的。
兩個時辰過後,盧軒吐了三茬,好不容易安頓好了他大哥盧霆,扶著長廊的柱子使勁喘息,換著肺腑裡的新鮮空氣,就見一個醫官端著藥香撲鼻的藥碗從跟前路過。
“你……你……”
盧軒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
“盧先生,您有事嗎?”
醫官們對這些搶佔他們屋舍的世家們向來沒什麼好臉色。
“你?你這藥……”
這藥碗裡的藥味道跟他大哥喝的簡直天差地別,盧軒死死地盯著藥碗。
醫官道:“這是高家家主的藥,是方才謝三元,謝神醫給開的!”
“謝神醫?謝寧給開的!”
盧軒大腦中頓時升起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他好像……又被謝寧這死崽子給耍了!
半刻鐘後。
盧家的大夫在後院跪了一地。
盧軒近乎氣到發瘋,以往世家老爺的派頭全沒了,長髮豎起飛著,衣裳被他扯開了領口他破口大罵:“你們可都是我盧家供養幾十年的府醫!我盧家花錢供你們,你們就這般回報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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