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誇張地在胳膊、脖子上比劃,“要知道從前她那個包,得有鵪鶉蛋大小,她現在不光脖子上到包消下一大半,就連旁邊其他米粒似得包也都不見了。”
“那胳膊呢?”
問話的這個人,身體瘦如枯槁,站在那裡搖搖晃晃,極為關注那老婦是否治好。
“胳膊……那她沒讓我看……”
扯舌頭的婦人,生怕別人覺得她講的不夠權威,立刻向人群找認同,“那天小神醫給血毒嚴重到快死了那個人拔毒,這事兒可是不少人都看到,我還聽說,咱們城裡的大戶人家,有不少都排著隊等小神醫給拔毒呢!”
“哎,你們看,那個年輕人是不是就前幾天拔血毒的那個!”
有人喊了一嗓子。
好幾十雙眼睛刷地盯了過來。
謝寧剛跟周掌櫃結算完藥錢,步子還沒等邁出到病房去,就聽一陣嘈雜的聲響潮水一般向自己襲來。
“小神醫!”
“小神醫,拔毒聖手小神醫是你嗎?”
“小神醫,請給我瞧病,我已經連續來了三天,終於把你給等來了,求你給我看看這爛瘡血毒!”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是,自打前幾日見了小神醫大顯身手,連重症快死的人都治得,我這病您也一定能治!”
烏泱泱快二十個人將謝寧圍住。
各個帶著對生命的無限渴望,彷彿謝寧就是在世華佗,扁鵲轉世。
要不是李二柱還待在後院門房喝熱水,見了這場面妥妥驚掉下巴。
謝寧也總算知道,那些男明星、愛豆出機場被人瘋狂圍堵是個什麼感覺,不過圍堵他的不是什麼,高喊哥哥我要給你生猴子,小哥哥艸不草粉的瘋狂私生粉。
而是一堆面容病態,生命萎縮的病人。
“小神醫,給我們看看吧……我吸了逍遙散三年了,現在家裡老孃也病倒了,媳婦孩子嫌我身上的爛瘡噁心,帶孩子跑回了岳丈家,可當初誰讓我吸逍遙散的人是她啊!”
“我可都是為了養家,能多出把力氣才吸的這喪天良的鬼玩意!”
“我也是啊!”
又一人擠到謝寧跟前,說著膝蓋就要往地上砸,“大慈大悲小神醫,救救俺們吧,俺的這毒真不是自己想得的,當初也都想養家餬口多掙銀子,才偏聽了怕旁人的話!”
“求你救救我們吧!”
“大叔,你快起來!”
謝寧連忙扶起面前這位大叔,無奈地看向周掌櫃,周掌櫃聳聳肩,臉上輕鬆得彷彿再說,讓你不當我濟源堂的大夫,沒想過會有這場面吧?
謝寧打眼掃了一圈院子裡二十來人,看面容枯槁程度,其中重症的起碼也得有三四個。
他還有書要背。
回家有藥要收,沒準等他回去,那幫小子已經在家等著了。
謝寧思索了下對周掌櫃道:“周掌櫃,吳大夫呢?”
“吳大夫就在病房給他們看診呢。”
周掌櫃衝著謝寧一挑眉,“咋樣,要不要來濟源堂當坐診大夫?三樣中草藥我照收,你兩樣錢都不耽誤掙,幹不幹?”
“周掌櫃,你就別打趣我了!”
謝寧正色對所有堵著他的病人道:“我知道大傢伙等在這裡是想看病,不想錯過可以治好血毒瘡的機會,但是你們聽我說!”
病患們滿臉期望地聽著謝寧的話,有的甚至眼中凝續出了激動的淚珠,他們身上久治不愈,發作起來痛不欲生的血毒瘡終於有希望可以痊癒了。
“小神醫,你說我們指定不搗亂!”
“對,小神醫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只要能把病治好,我們這條命就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