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人所言,汴州知府劉同乃付大人母族親戚,那請問阮大人是否查證,劉同所在家族的確與付老有遠親關係,關係遠近如何,最近這些年有無走動,頻率多少?”
“此為二。”
“三!”
謝寧三子一出,阮一鳴腦漿子都跟著狠狠跳動。
謝寧道:“付長林先生此前曾去過中州講經,那請問付先生前去中州是為,公務外派還是特地走的一趟?還是私人特地走的一趟?哪年哪月哪日?辯經內容主題為何?規模多大?既是辯經可有超過十人以上證詞證明?”
“辯經記錄,可有完整?”
是啊!
付長林雖然不像他父親那般,當世大儒,但也是大宴文壇領袖人物。
他公開與人講經,怎麼可能在當地學子中不造成轟動。
若是付長林真的參與邪教宣講,那講經內容有是什麼?
阮一名叫謝寧問的脖子通紅。
謝寧卻目光愈加鋒利,“阮大人你口口聲聲說,拳拳臣子心意,但凡事要有證據,尤其是這種參與邪教謀反的大罪,本官想阮大人一定有完整的證據證言證詞,來證明之前阮大人所說都是真的。”
“那付長林到底有沒有當眾辯經呢?”
高識簷一句話,便切中要害。
謝寧慍怒地看了他一眼。
高識簷勞神在在,彷彿被貓抓了一下靴子根本毫不在意。
“陛下,老臣句句屬實。”
阮一鳴開始為自己辯白,但說來說去都是那些套路,證人證詞在路上,目前現有證據幾封信刑部已經核查完畢。
事關邪教謀反。
謝寧的質問已經磋掉許多影響力,但司法流程該走的還是要走,當天中午沒過,大理寺的人便從國子監帶走了付長林,付老爺被從家中請去大理寺問話。
當天晚上。
付博先悄悄來到謝府。
書房內。
“老朽本不該在這個敏感時候來找謝大人。”付博先一身單衣,老邁身軀脊樑筆直,“但如今這事,謝大人,老朽及犬子感謝您在早朝上仗義執言,但老朽勸你,今日之後不論朝局如何變幻,還請謝大人以自身為主,就不用再為我們父子說話了。”
謝寧心頭一驚。
脫口而出。
“難道劉同真的是您的親眷?”
付博先無奈點頭,“不僅如此,當年寫給阮一鳴的信也是我兒親筆。”
謝寧大腦嗡的一聲。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那付老,接下來您與付先生該如何呢?”
付博先心知,世家黨派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必然沒有轉圜的餘地,“大宴立國三百餘年,眼下正是中興的關鍵時刻,我們父子甘願做大宴振翅的踏腳石。”
“謝大人,一旦大渝與大宴戰事一起,必定民不聊生朝局動盪,滿朝文武鑽營黨爭拼盡全力,但國難將至,恐無一人敢挑大樑。”
高家也好世家也罷。
在付博先眼裡,都是為自己家族爭取利益的國之蛀蟲。
“謝大人,老朽懇求你,在這朝堂之上多留一留。”
“就算為了天下臣民的安定,也請謝大人,萬望保全自己,就要陷入攀扯不清的黨爭之中。”
“付老您……”
謝寧心裡頓時五味雜陳。
付博先這是心知自己翻身無望,又舍不下國事,深夜前來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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