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柏雄與其幫兇已然斃命。
只要南疆內部均是沒有徹底謀反的心,如此情況下宋德年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鄭先偉退出紫宸殿之後。
黃直還未將午飯擺上來,中州迷信便到了,景隆帝拆開信件,只是略為一眼被整個愣住——赤甲軍竟然有擊殺大象的神兵利器,沒有報上朝廷。
景隆皇帝慍怒萬分。
不管是曹白熊還是吳世英,既然眼底都沒有真正的尊敬過他這個皇帝。
常言道水至清則無魚。
景龍皇帝不是不懂大部分官員,和光同塵,攀附精英的道理。
但廖吉昌與吳世英對他們父子信任多年,乃是皇家權柄最重要的一塊基石,如今竟連吳世英,也將這種必將壯大大宴的神兵利器藏匿。
吳世英想要幹什麼?
西北想要圖謀什麼?
種種疑竇霎時間襲上心頭,景隆皇帝僵直地坐在那兒,將近兩刻鐘一動未動,嚇得黃直與紫宸殿內眾人大氣不敢喘。
好半晌過去後。
景隆皇帝暢然笑出聲,他心道:怪不得謝寧的心始終留不在朝堂上,原來西北上下早已沆瀣一氣,由楊家的事情做引子,如今看,他們該是對朝廷不滿已久。
“黃直,伺候更衣,朕要去一趟大理寺天牢。”
景隆皇帝在大理寺待了不到一刻鐘,便怒火中燒地離開,第二日早朝中書省便下令,涉邪教謀反一品殿前大學士,太子少師付博先、國子監司業付長林,參與鼓動邪教謀反屬實。
付長林徒刑三千里,流放燕北。
朝廷念付博先年事已高,又於朝廷有功,徒刑罪責免除,改為圈禁皇級寺終身。
朝中有訊息傳出,是付博先在大理寺天牢惹怒了皇帝,但具體是什麼事兒,因何惹得景隆帝龍顏大怒到這個份兒上,具體詳情沒有人知道。
七月二十六。
秋季未到,朝廷上下開始忙碌秋闈大考,秋季賦稅,各種事項,吳世英在謝府中休息不足十天,謝寧的嗓子也終於不能作為藉口推脫,老老實實地早起上朝。
中書省眾人早已對這位謝大學士,時不時犯懶打蔫,習以為常,大朝會上各種事項沒完沒了地上報,謝寧站著都困了兩茬,掐算時辰快到中午放飯了,朝會竟然還沒有結束。
身旁站著的高識簷,看他隨時要睡著的樣,心底哼笑一聲。
睡吧。
待到黃泉路上,有你睡個夠。
“陛下!”
御史臺魏宣,又在早朝即將結束的時候出列。
但凡是會議,在會議尾巴上敢跳出來說話的,從古至今沒有一個人不膈應。
見魏宣又蹦出來,景隆帝下意識眉心擰緊,語氣不善道:“你又有何事!”
“啟稟陛下!”
“臣在西北的遠房親戚,上月進京探親與臣透露個驚天的訊息!經過臣查證種種事項皆為屬實,這才不得已上報陛下,並未臣無理取鬧,還請陛下明察!”
明察個甚呢?
有人立刻想起來,幾年前,魏宣參奏西北也是用的同一套說辭。
都是有西北的親戚進城,跟他透露了什麼。
季俊山當即不滿道:“魏大人的親屬當真厲害,幾次三番上京,都能將西北重大事項中的遺漏準確報告給魏大人,下官看,恐怕特地來京城上報魏大人的不是什麼親屬。”
“而是他國的細作吧!”
“噗……”
此言一出,朝臣鬨笑。
“那必然不是!”
魏宣不慌不忙地道:“臣的親屬前幾年可沒進京過。”
淨是一些屁話。
景隆帝地不耐地道:“既然有事就快說,早朝不是爾等嬉笑玩鬧的地方!”
“臣失儀陛下贖罪!”
魏宣撩袍跪地,大聲道:“臣參奏,中書省大學士謝寧,赤甲軍統領吳世英,隱瞞國之重器不報,懷揣不臣之心,此為其一,臣參奏,中書省謝大學士,六年前擔任西北宿川榷場,與胡人兩國談判之時,當場殺掉胡人使者,導致胡人大軍壓境,雖然這役大勝,但若無謝大人此舉,胡人與大宴兩國仍乃邦交,胡軍也可提大宴抵禦吐蕃、蠻族!”
“此為其二。”
魏宣一番話,仿若驚雷落地。
朝堂大臣各個聽得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