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晚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還算不錯。
如果對方真是蠻不講理的人,那她一個女人去交涉確實危險。
“那就麻煩你了!”
“你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說這話的時候,趙鳴鶴的聲音溫柔極了,眉眼之間也有些繾綣之意。
林知晚只當趙鳴鶴是考慮到兩人的同窗友誼,並沒有察覺到這話裡的其他意思。
從車裡出來,林知晚向趙鳴鶴揮手道別。
趙鳴鶴降下車窗,“我先看你上樓再走。”
林知晚不好拒絕,只能揮手。
“那你路上小心,再見!”
“再見!”
車庫裡有暖氣,外面的冷氣吹不進來,林知晚的外套簡單搭在手臂上,朝著電梯間走去。
趙鳴鶴坐在車裡看著林知晚漸漸走遠。
他想到今晚林知晚說的話,那句滬城再無她懷念的人,像是一粒石子在他的心裡掀起漣漪。
他那顆心,再也不能平靜。
他再次後悔,當初不該離開。
這段日子,他在國外處理產業,也將林知晚在國內的生活查清楚了。
她嫁人了,甚至對方和前妻還有個孩子。
那人對她很不好……
就在前不久,她還失去了一個孩子。
在知道這些的時候,他多想立刻飛回國,將那個不識好歹的負心人揍上一頓。
可理智告訴他,那樣會嚇到林知晚。
何況,那個男人地位不凡,憑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跟他抗衡。
但從他決定回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想好,這一次,不管是誰,都不能讓他離開,他會好好守護在林知晚的身邊。
此時,他的車後,那輛銀色賓利的主人,已經注意他們很久了。
傅宴舟點了一支香菸,一支手搭在車窗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敲打著車窗邊緣,那張臉上的神情,在一團青霧中變得飄忽不定。
他撥出一個電話,報出前面那輛邁巴赫的車牌號。
“查一查這輛車是誰的。”
對面的汪雪盈在記事本上記下這一串數字。
“好的,傅總!您之前讓我聯絡望江潮的房子,我聯絡多次,對方都不願意出售,您看要不要換別的房子?”
傅宴舟眸子微眯,像是蟄伏在暗夜中的黑豹,伺機而動,隨時都要衝出去,撕碎獵物的喉嚨。
“就要這套,價格可以隨他提。”
汪雪盈,“好的傅總!”
結束通話電話,傅宴舟將菸蒂摁滅,腳下油門深踩,擦著趙鳴鶴的車身,離開了車庫。
隔著擋風玻璃,趙鳴鶴認出那輛車上的人,是傅宴舟。
林知晚的丈夫。
趙鳴鶴拉動檔位,車子緊跟著前面的那輛賓利。
寬敞的馬路上,深夜沒有多少車輛。
惹眼的銀色賓利和黑色邁巴赫一前一後在雪地上飛馳,不分伯仲。
紅綠燈路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兩輛車子同時停下。
隔著車窗,車內的兩個男人看向對方。
目光鎖定,兩人之間形成了一股無法言說的對抗,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凝滯。
傅宴舟那股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勢,似乎完全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裡。
就連眸底,都帶著深深的不屑。
趙鳴鶴抿了抿唇,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漸漸突起。
綠燈亮起,銀色賓利第一時間衝了出去,很快連尾燈都看不見。
趙鳴鶴盯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臉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