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雷斯在澳門搞了個基地,專門從安南、佔婆、真臘、呂宋那邊收購大米,所以快。”
“佩雷斯懂得在澳門搞基地,今後你們也要搞幾個基地。”
“我們在哪裡搞基地?”
劉雲龍就蹲在地上,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張地圖,指著幾個地方說道:“這裡是我們的瓊州府,這裡是柬埔寨的恾坎(今越南河仙鎮),這裡是渤泥國的古晉,這裡是柔佛國的淡馬錫(今新加坡)。你們有機會的話,就在這幾個地方建基地,把我們的絲綢、棉布、肥皂、純鹼、香水、潤膚膏、香菸、茶葉等產品運到那邊去,再從那邊運回大米、香料、玳瑁、象牙等產品。”
自歐洲各國開始在全球搶奪殖民地後,劉雲龍想趁西方國家在東南亞還沒徹底站住腳跟,儘快在這三個地方建立基地,今後再與葡萄牙、西班牙、荷蘭、英國等歐洲國家一決高低。
劉萬金看見地圖後,說道:“佩雷斯手裡也有一份這樣的地圖,他們稱它叫海圖。你是怎麼知道這幾個地方的?”
劉雲龍總不能告訴堂叔,自己的這些地理知識都是來之300多年後,於是就說道:“我外國老師告訴我的唄。過幾天,我給你畫張圖,帶在身上。”
“這個柬埔寨不就是真臘嗎?”
“真臘是老國名了,萬曆皇帝后,真臘就改稱柬埔寨了。”
“柬埔寨就是以前的真臘國?這下我知道了。”
劉雲龍又問劉萬金:“高柄興去美洲新大陸了嗎?”
“我們在澳門上岸後,高柄興在澳門又裝了好多茶葉,與米蘭達一起去了美洲新大陸。據說我們的絲綢、茶葉在那邊的銷路特別好,很多西班牙商人都發了財,是不是真的?”
“那當然。葡萄牙、西班牙的商人在那邊都靠走私發財。”
“走私?”
“對。比如在巴西,商品都很貴。葡萄牙商人就把我們的絲綢、茶葉、瓷器等商品運到巴西后,避開關卡,不交稅,直接賣給在巴西的商人。巴西的商人再把貨物高價賣出。西班牙商人把貨物運到墨西哥後,也能賺很多錢。”
“原來他們都是偷稅漏稅的?怪不得都發了財。”
“好,我們不說走私的事了。說說你在那邊瞭解的情況吧。”
“葡萄牙在澳門駐有一支艦隊,有20多艘艦船,他們的總督叫施羅堡,艦隊司令叫桑托斯。西班牙在呂宋有一支艦隊,共有30多艘艦船,分別駐紮在馬尼拉和宿務。荷蘭人成立了東印度公司,管理著佔領的蘇木多刺(今蘇門答臘)、爪哇、馬六甲,在那裡有60多艘艦船,據說在馬六甲就有30多艘艦船。荷蘭東印度公司總督叫範迪文,駐紮在巴達維亞(今雅加達),艦隊司令叫斯密特。荷蘭還在臺灣設立了總督府,也有10多艘艦船,總督叫杜拉迪紐斯,艦隊司令叫漢斯。”
“鄭芝龍的情況呢?”
“鄭芝龍的總部在廈門,手下有大小艦船3000多艘,他有7個兒子,分別叫鄭森、鄭宗明、鄭渡、鄭恩、鄭蔭、鄭襲、鄭世默。”
劉雲龍知道,這個鄭森就是後世大家熟知的鄭成功,不過他現在還是叫鄭森,歷史上到了南明隆武朝時期,隆武帝賜名“成功”後才叫鄭成功的。他問劉萬金:“知道為啥他的次子和么子的名字和其他的不一樣嗎?”
“據說鄭芝龍把次子過繼給了舅子家,別的還沒打聽到。”
“嗯,鄭宗明過繼給舅子家後,取名為田川次郎左衛門,負責鄭氏家族與日本的貿易。”
“聽說鄭芝龍與日本人的貿易額很大。”
“鄭芝龍不僅與日本有貿易往來,與呂宋的西班牙人也有大額貿易。哦,對了,你們路上繳稅嗎?”
“能不繳嗎?海上都是鄭芝龍的艦船,要是不繳稅的話,就是一通大炮打過來。繳了稅之後,他們給我們每艘船發一面‘鄭’字旗,才允許通行。”
“嗯,你去了不到3個多月就打聽到了這麼多,不錯了。其它情況呢?”
“其它的還沒打聽到,只能以後再打聽了。”
“再打聽一下那邊的人口、經濟。”
“好的。”劉萬金又問劉雲龍:“為啥海船可以逆風行駛,而河裡的船不能逆風行駛?”
劉雲龍想了一下,說道:“順風時,海船揚起風帆後,風吹在風帆上,對船產生了推力,所以船就向前航行了。”
劉萬金說道:“這個道理我懂,可就不明白逆風竟然也能向前航行。”
“逆風向前航行時,風帆是正對著來風的方向嗎?”
“沒有,是斜對著來風方向的。”
“這就對了。風帆揚起後,風帆在風力的作用下形成一個弧形,風帆兩側的風速是不同的,兩側不同的風速,產生一個壓強差,這個壓強差就在風帆的背風面產生了一個拉力,風帆迎風面的推力和背風面的拉力的合力方向,就是船航行的方向,所以海船逆風航行時,是走‘之’字形的。”
“對,逆風時我們就是走‘之’字形向前航行的。”
“其實,海船順風航行時,風帆的方向也不是筆直迎著風的。”
“對,順風時,風帆也是斜著面對風向的。”
“順風時,風帆斜著面對風向,是儘量讓推力和拉力的朝一個方向,這時船的速度就快了。”
“你說的這個道理好像很深奧,我還是理解不了。”
海船在大海里逆風向前航行,涉及到的是空氣動力學,劉萬金當然是沒法理解的。劉雲龍就說道:“你理解不了沒關係,只要你會逆風航行就行。在河裡,如果河道足夠寬,船也能逆風向前航行。”
“原來是這樣呀,我們的河道,窄的只有幾丈寬,長江也只有三四百丈寬,怪不得沒法逆風航行,得靠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