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帝姬.酒玖的打賞!)
……
咚咚——
“採兒,是我。”莫邪站在房門前,輕輕叩了兩下。
“進來。”採兒清冷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門沒鎖。”
莫邪推門而入,只見採兒端坐在床沿,月光透過窗欞在她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那根青竹杖靜靜地倚在床邊,在月色中泛著溫潤的光澤。
“坐吧。”採兒簡短地說道。
莫邪環顧四周——這間小旅館的客房實在簡陋得可憐。
只有一張木床,一個床頭櫃,連把椅子都欠奉。
(這...讓我坐哪兒?)
正遲疑間,採兒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床沿。
莫邪喉結滾動了下,小心翼翼地在她三個身位遠的地方坐下,脊背挺得筆直。
“採兒,你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莫邪試探著問道。
採兒沉默良久,月光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終於,她輕聲開口:“莫邪...我能向你傾訴嗎?”
莫邪微微一怔,隨即露出溫和的笑容:“當然,我可是你的團長。”
採兒低垂著眼簾,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青竹杖:“我沒有童年。”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小錘敲在莫邪心上,“在旁人眼裡,我是刺客聖殿的'公主'...但如果能選擇的話,我寧願做個普通女孩。”
“刺客的傳承...與其他聖殿不同。”她繼續道,“我們需要與生俱來的感知與天賦。所以...刺客聖殿研發了一種秘法,能在孩子三歲時就檢測資質。”
“只有天賦達標——至少有七成把握成為合格刺客的孩子...才會被培養。”說到這裡,採兒的手指微微收緊。
莫邪心頭一震。
(她這是...要向我敞開心扉了嗎?)
月光靜靜地灑在房間裡,採兒的聲音輕得彷彿隨時會消散在空氣中:
“三歲那年,他們檢測出我的先天內靈力會超過九十...是所謂的輪迴聖女體質。”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從那天起,我的噩夢就開始了。”
“三歲的孩子...”採兒的聲音微微發顫,“本該在父母懷裡撒嬌,在陽光下玩耍...而我卻被曾祖扔進漆黑的洞窟。”
“整整七天...沒有光,沒有食物,只有一柄懸在空中的黑劍陪著我。”
一滴淚水順著她瓷白的臉頰滑落,“我哭喊著爸爸媽媽...直到嗓子啞了,眼淚乾了...也沒有人回應。”
莫邪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望著月光下采兒單薄的肩膀,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前世他是孤兒,靠著網路才勉強維繫著與世界的聯絡。
穿越後好不容易有了家人,卻又接連失去。
在這個沒有網路的世界裡,他獨自守著空蕩蕩的老宅,只有定期送來的物資提醒著他還有人記得這個角落。
或許正是陳櫻兒敏銳地察覺到了莫邪深藏的孤獨,才會時不時跑來纏著他玩。
雖然莫邪總是一臉嫌棄地嘟囔著“麻煩精”,可每當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過來時,他卻從未真正拒絕過她的任何請求。
“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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