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攸寧牽著陸修離的手走了過去,還沒等靠近井口,感覺眼前忽然晃過一道白光。
“開席了,開席了,你們怎麼還愣住幹嘛?”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葉攸寧回過頭,就見一個拿著板凳的老婆婆拄著柺杖腳步飛快地朝著不遠處的曬穀場去。
就見曬穀場那邊坐滿了人,這種場景葉攸寧眼熟,這不就是農村的流水席嗎?
兩人不自覺地走了過去,就見村民圍著一家衣著華貴與村民補丁摞補丁格格不入的男女被村民輪番灌酒。
“容老爺這杯酒您得喝,咱們村子多虧了您才過上兩天好日子。”
容老爺也就三十五六的年紀,氣質很儒雅,對待村民彬彬有禮完全沒有看不起。村民敬酒他都喝了,雖然一旁的夫人看著有些不放心但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容老爺舉杯道:“這半個月多謝諸位鄉親對容某一家的照顧,今天我們就要啟程了,大家都吃喝和好!”
村長笑呵呵,容老爺臉上都有些微醺了,村長面色絲毫不改:“都是緣分,大雨堵了路,才讓我們有認識你一家的榮幸!這雨一下半個月,這是老天爺都在留客!”
很顯然這流水席是容老爺辦的,臨走前答謝村民收留他們半個月的時間。
然而這酒很快連容家的姑娘也被勸酒了,抵擋不了村民的熱情,姑娘也喝了幾口。
然而就在這推杯換盞中,容家人一個個倒下。剛才還熱情無比的村民,一個個表情都冷淡了下來。看著躺在地上的容家一家子,一個個露出了貪婪的眼神。
村長拿出了鐵鍬,只是遲疑了一下他就朝著容老爺的頭敲去,接著是容夫人、容家的嬤嬤、小廝、護衛……
血流了一地,血腥氣瞬間瀰漫了這個曬穀場,濃得令人作嘔。
村長再次揚起鐵鍬,這次卻被人攔了下來:“爹,我還沒媳婦呢!”
村長看了看自己兒子,又看了看地上長得白嫩的容家小姐。是啊,這麼漂亮的姑娘直接殺了真是可惜了。
村長又看了看死去的容夫人,忽然就有點後悔下手太快了,這容夫人年紀也不大可比村裡的老孃們美多了。
村長兒子立馬將人抱起,但村裡有人反對:“村長,這姑娘不可留!斬草不除根,一旦被人發現了咱們全村人都活不了。”
村長猶豫了,但他兒子卻說什麼都不幹:“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你們也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什麼心思,不就是也想玩嗎?”
這話還真有人附和,村長最後拍板人留了下來。
這飯誰也沒心情吃了,一個個翹首以盼的是被裝車鎖好的一箱箱行禮。
箱子撬開,裡面不僅有金銀首飾還有上好的布匹衣裳,全村人眼睛都發光了。
“發了,發了,這麼多錢這輩子都花不完了!村長,趕緊分吧!”
地上容家人的屍體還沒涼透,血還在汩汩流,村民卻在一旁狂歡著不屬於他們的財富。
葉攸寧看得拳頭都贏了,畜生!一群畜生!
人性的醜陋還遠遠沒有結束,容家人的屍體被草草掩埋,村長在分錢的時候,村長家裡傳來一聲聲淒厲的叫喊。
她一聲聲喊著救命,葉攸寧什麼也做不了。這是鬼域,是一場記憶什麼也改變不了。
容家姑娘的悲慘命運才剛剛開始,她每個月都會被換到不同的家裡去,直到她懷孕了。
她嘗試過無數次逃走,可最後都被抓了回來。每次被抓回來後,就會遭到一頓毒打。
她生下了一個女兒,可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這個女嬰被全村嫌棄,村子外的老林子裡建有一座女嬰塔,村裡的老規矩養不起的女嬰就送去女嬰塔自生自滅。
那日,村民將女嬰送走,因為剛生產她太虛弱村民也就放鬆了對她的看管。她拖著破碎的身體,一步步走到了井邊,她的血隨著她的腳步滴落村裡的每一個地方。
她跳了下去,死不瞑目。
哪一日,本就是陰天,頓時狂風大作,村民感覺有些發怵。有人建議找個大師來壓一壓,可那之後村子裡就開始莫名其妙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