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柔強忍著心中的厭惡，柔聲答道：“妾身身子不適，沒能時刻都在您身邊伺候，請二皇子恕罪。”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卻被寬大的袖子遮掩住了。
“可請過大夫了？”東玉松故作關切地問，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似乎在觀察她的表情。
“請過了，說是需要好生休養。”白寧柔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東玉松微微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寧柔，我想將我在外的一雙兒女接回來，由你照看，你意下如何？”
白寧柔心中一驚，不解地看向他。她從未聽說過東玉松還有其他子女。
“是我在外的一對兒女，我想接他們回府。”東玉松難得解釋道，語氣溫和，“你向來賢惠，想必能照顧好他們。”
白寧柔垂下眼簾：“是秦夫人生的嗎？”他柔望著二皇子的眼睛，心中一陣恍惚。
那個名字像一片羽毛般輕輕落在她心上——秦芷若。
記憶翻湧而來，那個身著素衣的女子站在花園裡，長髮隨風輕揚，眼神清冷如霜。她永遠記得那天，秦芷若轉身離去時的背影，彷彿預示著什麼。
“沒錯，這兩個孩子是她的。”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乎在等待她的反應。
白寧柔心中一顫，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脫口而出：“可是她不是已經入宮了嗎？”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件事她是偷偷打聽來的，此刻說出來無異於自投羅網。
空氣彷彿在瞬間凝固。二皇子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隨即道，“原來寧柔也一直在關注這些事。”他站起身，緩步走到她面前，“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了。”
白寧柔雙腿一軟，慌忙跪下：“二皇子恕罪，臣妾不是有意打探......”她的聲音微微發顫，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起來吧。”二皇子伸手將她扶起，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袖傳來，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既然你已經知道這麼多，那這兩個孩子交給你照顧，想必也是最合適的選擇。”
他的語氣平淡，卻讓白寧柔感到一陣窒息。她知道，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回到院子裡，白寧柔坐在梳妝檯前出神。銅鏡中倒映出她蒼白的臉色，眼底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二皇子將秦芷若的孩子交給她撫養，用意不言而喻。
“子云，”她輕聲喚來貼身丫鬟，“將偏房收拾出來，佈置成孩子住的樣子。”
子云應聲退下，腳步聲漸漸遠去。白寧柔站在窗前，望著院子裡盛開的海棠。想到秦芷若那雙清冷的眼睛，她不禁輕笑。二皇子以為可以用孩子來控制一個母親，卻不知道有些女人的心比刀還要冷。
與此同時，寧王府。
庭院深處，一片靜謐。蘇雨煙坐在檀木椅上，看著眼前的趙玉蘿，眼中的戲謔一閃而過。案几上擺著精緻的點心，茶香嫋嫋升起。
“趙姑娘帶了這麼重的禮，實在是太客氣了。”她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趙玉蘿端坐如松，一襲淡青色長裙襯得她愈發清麗。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傲氣：“這些都是對寧王的一點心意，還請王妃替我轉交。”